盛鈞儒急得跳腳,又拿律玦沒辦法。
“你就當是替弟弟照顧弟媳還不行嘛!”
“八字還沒一撇的事,你彆張牙舞爪地毀人姑娘的清譽。”
律玦瞥了他一眼,有些猶豫道。
“祝嵐衣可沒你想象得那麼脆弱,打十個你都不成問題。”
盛鈞儒噘著嘴不吭聲了,他隱約能察覺到祝嵐衣不簡單。
但他第一眼見她從樓梯上緩緩走下,笑臉相迎,心臟便仿佛突然停滯了一拍,轉而便快速地砰砰、砰砰,跳得他紅了臉又亂了心。
“可是嫂子也並非等閒之輩,你還不是照樣要處處護她疼她!”
盛鈞儒低著頭小聲嘟囔著,滿臉不服氣。
“她們有能力保護好自己是一回事,我們有沒有儘心儘力又是另一回事……”
“總有一套婆婆媽媽的道理。”
律玦轉身要走,又無可奈何地望了他一眼。
“老老實實待在客棧彆亂跑,保護好自己。”
律玦和少煊有要事在身,熾觴又動身去了西州,隻留下了不多的小鬼能在暗中勉強照看下被留在客棧的盛鈞儒。
他對祝嵐衣所言並非虛假,隻是有所隱瞞。
——他想留在祝嵐衣身邊,便自認為要先瞞住自己的真實身份,日後再做打算。
前幾日,他在盛十鳶的開解下,決心主動出擊追回被自己推走的律玦。
但又生怕路途遙遠,他此行劫難重重。
為此,他專門飛鴿傳書,送至封陽鏢局,請其出麵護鏢。
——而他就是需要精心護送的鏢。
本來一切都很完美,他懸著的心也算勉強落了下來。
可是在途徑一處深林時,突然從山坡上衝下來許多劫匪,他明明都低調地將衣著財物變了樣,卻不知他們是從哪裡探出了富貴的氣息,當即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慌亂之中盛鈞儒從山坡上滾落,便是與大柯和封陽鏢局的人失去了聯係。
昏迷時他覺得有人在拍打自己的臉,微微有感覺時便覺得臉旁濕漉漉的,竟是有人看他還留有一口氣,想要給他喂些水維持生命。
等他睜開眼時,自己竟然是被一群乞丐包圍住,有人對他虎視眈眈,有人對他滿眼憐惜。
交流後他才知道,這群人皆是因為南方的旱澇災害逃亡至此。
若不是其中有部分人看他衣著不凡,堅持等他醒來或許能討來更多食物和生存下去的希望,他便要被另一些主張解決眼前溫飽的那群饑腸轆轆的人生吞活扒了。
可此處離西州過於遙遠,而對於南方人來說,西州更是一個毫無生機而荒蕪的地方。
於是,盛鈞儒便問著路,同他們一起逃到了更近的中都。
當時他出麵扣響祝嵐衣客棧的大門,也是作為眾流民的代表。
隻是僅憑祝嵐衣一人之力是無法收容如此多的可憐人的。
——她隻是在一旁開棚施粥,儘量延續這些無家可歸之人的生命,同時儘其所能為還算強健的男子,在附近的店鋪裡謀了條生路。
至於年邁的老人和幼小的孩子,姑且找了處簡陋的遮蔽處暫住。
不過流民眾多,不可能麵麵俱到。
人們倉皇而逃,卻不究其因果,不省己所為,一昧閃躲,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