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大劫傷愈後的少煊,麵對的卻是無由頭沒休止的汙蔑和造謠。
她當時肯定恨不得能與眾神一同命喪於天地大劫吧,她該有多無助多悲哀呢。
可她隻是隱姓埋名,不提過去輝煌,不去責難,默默守護蒼生。
思慮至此,律玦心裡的不解和埋怨變成了心疼與後悔。
他能為她分擔這些痛苦的時機實在太晚了,她竟已默默承受這些那麼久那麼久。
而如此堅強地活著的她,卻還要麵對遊雲歸狡猾的算計。
——他想要少煊的命,那自己絕對不能讓他得逞。
那麼最好的保護,便是提前鏟除所有威脅。
*
律玦回到鶴夢潭時已經很晚了,少煊早已經送走了熾觴,自己默默在後院獨飲思慮,以至於律玦悄悄靠近時她都沒有覺察。
“在想什麼,這麼入神?”
律玦在她身上披了一件薄毯,生怕晚風微涼,傷了身著單薄的少煊。
少煊見他回來了隻是輕輕搖了搖頭,詢問道:“今兒一整天不見人影,你去哪兒了?”
“夫人這是在查崗嗎?”
律玦笑著在她身邊坐下,坦白道。
“我去尋了祝嵐衣,不日我們將前往靈犀之眼,我始終不相信她會這麼簡單地將實情告知,所以想再試探一番。”
少煊挑了挑眉,順勢問道:“那有什麼收獲?”
“她當然會堅持自己所言非虛。”
律玦將手覆在少煊的手上,她的手竟出奇地涼。
“在外邊坐了很久嗎?手這麼冰,可彆凍壞了。”
“在等你回來。”
少煊淡淡一笑,任由他將自己的手捧在他的雙手間揉搓取暖。
“祝姑娘心思重,戒備強,我與她同為女子都不見她對我有些許信任,你一大男人獨闖人家的閨房,還妄想探出一二,倒是自信。”
律玦聽她的語調輕輕的,卻不容忽視。
“莫不是你與祝姑娘早有交情,想動之以情?”
“是我疏忽了,男女有彆,我不該這麼莽撞的。”
律玦還以為是自己與其他女子獨處,惹得少煊不高興了。
“阿煊,是我不好,我道歉,你不要生氣好不好?我真真隻是為了線索,並非對祝姑娘有多餘的心思……”
說著,律玦的屁股就移開了石凳,緊握著少煊的手半跪下來,滿眼愧疚地望著她。
“識儘千千萬萬人,終不似,伊家好。”
少煊伸出另一隻手,有些不忍地摸了摸他的側臉。
他望向自己的眼神永遠那樣澄澈又真摯,她怎麼能一次又一次因為旁人之言懷疑他呢……
“阿玦,彆欺瞞我。”
律玦愣了愣,繼而側過頭吻在了少煊捧著他臉頰的那隻手的掌心窩,眼神卻還一直定定地望著她,情愫流轉。
兩人又借著月色親昵了一會,律玦才抱著少煊回了房睡覺。
少煊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