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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嵐衣的視線在三人麵前掃過,對熟悉的律玦的態度也沒有絲毫特殊。
她知道律玦的身邊有其他人在相助,也料到若他們一同前來。
而依照律玦的個性,他絕不會袒露兩人曾是舊識,甚至是同門。
——畢竟他的身世,自己也不願意提起。
而這位熾觴,她卻也覺得有些麵熟。
少煊正覺得熾觴廢話太多,會驚嚇到這位準新娘,剛要開口,便聽祝嵐衣微笑著詢問。
“三位是?”
“近來遊雲歸的真實麵目被戳破,眾說紛紜,我怕你委身於他是受了委屈,想來看看你的情況,需不需要我們幫你逃脫他的魔爪。”
少煊打量著祝嵐衣的模樣,越發覺得她一弱女子被遊雲歸玩弄於股掌之間,實在可憐。
祝嵐衣聽罷隻是悲涼一笑。
“幫?如何幫?他是雲繪宗宗主,普天之下,誰能奈他何?”
一旁的律玦看她楚楚可憐的模樣卻不為所動,他知道祝嵐衣能在遊雲歸手下完好無損這麼多年,靠的絕非她的美貌和遊雲歸僅存的善念。
“我們已知曉你向西州投放幻茱草,企圖殘害西州無辜百姓——此事,你作何解釋?”
祝嵐衣這才抬眼正視律玦。
幾年不見,他越發英姿颯爽,舉止談吐間都有少年此時該有的氣度,與當初被趕下雲繪宗的瘦弱少年截然不同。
——真好啊,獨自闖蕩西州,立下“玉俠樂郎”的名號,自不是浪得虛名。
“是我做的,宗主的命令我不敢違抗。”
祝嵐衣手中攥著自己的衣裙,聲音顫抖。
“既然你們已經調查清楚西州中毒之事,想必也清楚那封寄去西州南苑之信的存在吧……這是我能想到唯一補救的方法了。”
“你是他身邊親近之人,可知曉遊雲歸謀劃一切,究竟有什麼目的?”
熾觴環著臂,戒備地詢問祝嵐衣。
“原來你們今夜到此,隻是想從我嘴裡探出宗主的秘密,根本不是為解救我的困境而來。”
祝嵐衣自嘲一笑。
“那何必不開門見山呢?我無依無靠,不需要給予我多少虛假的溫情,反而,直麵的目的更讓我心安。”
少煊見她落寞的神情,不由上前幾步,愣是兩人眼疾手快也沒拽住她。
“祝姑娘,你不要誤會,我們確實是擔憂你的處境,無論如何,我們一定會想辦法帶你出去。”
律玦和熾觴對視一眼,心下以為直接將祝嵐衣帶離委實不是什麼好主意,不能僅憑她一麵之詞和刻意的演技讓三人莽撞行事。
會意後,律玦拉著少煊借口離開,而熾觴留下與祝嵐衣周旋。
*
三人連夜趕路直接夜闖祝嵐衣被禁足的客棧,沒顧得上休息,也還沒來得及回鶴夢潭。
律玦怕少煊肚子餓,乾脆找了家當年吃起來還不錯的夜市小攤,先填飽肚子再說,路上順手還給她買了個大糖人。
“是少煊姑娘……還有律玦公子啊。”
幾年不見,律玦變了不少模樣,愣是讓老板娘沒太敢認,但少煊在身側,又很篤定地笑著迎上去打招呼。
“還是老幾樣嗎?”
少煊笑著點了點頭:“那麻煩啦老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