熾觴凍得打了個噴嚏,又忘一旁移了移屁股,怕自己萬一著涼感了冒,再害上盛十鳶。
“你躲那麼遠做什麼?我又不會占你便宜。”
盛十鳶不滿地掏出身上的手帕,一把將他拽過來給他擦了擦乾。
“我皮糙肉厚著了涼沒關係,害你染上風寒那我豈不是罪大惡極?”
盛十鳶冷哼一聲,懶得理他。
沉默了一會,熾觴才到她那清脆的聲音飄過來一句。
“你為了少煊姑娘,可謂使出渾身解數。”
還沒等熾觴解釋,她又一把將擦拭過他的手帕扔在熾觴身上,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可惜啊,本小姐不吃美男計。”
熾觴聽罷卻笑得不止,將自己身上的手帕小心疊好。
“那真是謝謝盛小姐對我的肯定。”
“不過,彆這麼武斷吧盛小姐。”
熾觴又笑著淺淺打了個哈欠,眼神清明了不少。
“用男女之情定義我們的關係未免太膚淺。”
“哦?”盛十鳶挑了挑眉,不明意味地望著他,“那你想怎麼定義?”
“像你這樣自小生在深宅大院,靠算計鞏固地位,信奉利益至上,不斷試探人性底線的商人,是不會懂的。”
“原來我在熾觴先生眼裡是這副模樣啊——”
盛十鳶聽他如此詆毀自己,氣不打一處來。
“剛剛就應該讓你凍死在湖底。”
熾觴望著她氣憤起身想要離去的身影卻不緊不慢。
“你覺得,為什麼你們家的小少爺會突然跟律玦撇清關係?讓整個西州與他決裂?那可是他小心翼翼照顧了三年的好哥哥啊……”
盛十鳶站住腳步沒有回答,卻聽到身後,熾觴替他給出了答案。
“因為他早就看清你們了——冷血無情,為了維護自己那虛偽的形象,便可以任意忽略真相而毫無底線,但他又無法脫離你們——”
“因為他是那樣善良的孩子,那樣深愛著他的家人和他的故土,可他卻不想律玦受到傷害,便隻能用他笨拙的方式,將他心疼的哥哥保護起來。”
“他是在跟你做交易。”
熾觴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到她的身後,聲音是那樣諷刺。
“多可笑啊,他在用自己最厭惡的方式解決問題。”
盛十鳶猛然間回頭,熾觴便定定地站在她身後,險些撞到了熾觴的胸膛,而熾觴卻沒有讓步的意思。
“我聽盛鈞儒說,你自小喜歡經商,你舅舅將自己的本事全數教給了你。”
熾觴環起臂,繼續道。
“你比盛鈞儒大幾歲,又比他聰慧許多,想必盛家什麼樣子,你早就心有體會……”
“盛小姐,我可不可以理解為,這是你對弟弟最大的疼愛呢?”
“熾觴……”
“醉話醉話,我想我是真的醉了。”
熾觴擺擺手,突然一屁股盤腿坐到地上,一手隨意搭在自己的膝蓋上,一手抵著膝蓋撐著無力的腦袋,雙眼半眯著,看不清虛實。
盛十鳶眼前模模糊糊的,她隨手用手心向上一擦,便抱著腿蹲下,與熾觴麵對麵。
“我還想多聽你說點醉話。”
熾觴的動作卻未改變,隻是嘴角微微一翹,嘴巴裡便含糊起來。
“盛小姐的舞姿不同於尋常女子那般曼妙輕柔,倒是像踩著曲調獨有節奏,又頗有力道,我聽說過許多盛小姐的美名,卻獨獨未提及這驚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