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煊手中的茶杯突然破裂成碎片,茶水混著血順著桌子流了下來。
大殿之中,少煊紅著眼怒視盛曦和與盛十鳶。
這是他們一早便盤算好的,試圖說服自己,博得對那位早早失去兒子,而今又因中毒陷入昏迷之中的水墨夫人同情,好通過自己,讓律玦念及那份從來無緣的親情,獻上自己的血淚。
真是自私又醜陋。
“我不同意!你們不覺得用這樣的方式讓他得知自己的身世太殘忍了嗎!”
許是沒有料到這個主意會遭到少煊如此強烈的反對,盛十鳶一時間也不知說什麼好。
而此時,許久未出聲的盛曦和卻也因為少煊的斷然拒絕,而發了怒。
他直接拍案而起,對著同樣怒氣衝衝的少煊叫囂著。
“我請你們來是對你們的尊重,可不是商量——此事是否為之並不在你,我一句話便可讓他得知全部真相,由不得你同不同意!”
“你敢越過我動一下阿玦試試看!”
少煊豈是甘被威脅之人,她毫不客氣的起身,雙眸血紅,聲音冰冷。
“我有本事趕走你西州的濁氣,也有能耐將你這座虛偽的繁榮城夷為平地!”
*
盛鈞儒的庭院裡,兩人正麵對著一桌子美食卻食之無味。
既然少煊有不好的預感而提前將二人支走,律玦定然也是有所懷疑,隻是他不想讓少煊為難。
況且,他對於那件房內接下來要討論的事情,並無興趣知曉。
而盛鈞儒正全心全意都撲在阿娘的生死之上。
即便知道姐姐他們已有解毒之法,卻也不敢掉以輕心。
更重要的是,向來神經大條的他,似乎也有種不是滋味的感覺。
“少爺,樂郎,吃點東西吧,有老爺、表小姐和少煊姑娘在前廳商議,夫人定不會有什麼危險的。”
大柯站在一旁勸解著,但眾人避開這兩人談話的緣由卻已是了然於心。
“大柯,你說這麼凶烈的毒藥,到底如何才能解?”
盛鈞儒眼淚汪汪地望著大柯,他看在眼裡頗有些於心不忍,隻得岔開話題。
“少爺,多少吃點吧,你不動筷,樂郎都沒心思了,他身子還虛弱著,不多補充點營養,恐難以支撐啊……”
盛鈞儒看向律玦,立刻往他碗裡夾了一個大雞腿。
“玦哥,你感覺怎麼樣?昨天可受了涼?”
盛鈞儒左顧右盼著,又指著屋內對大柯道。
“大柯,你把我的被褥拿出來吧,那床被褥可是阿娘親自為我打的,又軟又暖,來給玦哥披上。”
“我阿娘真的很好,對我好溫柔、好疼愛……”
盛鈞儒想起昏迷不醒的水墨夫人,又偷偷抹了把眼淚。
“小時候阿爹對我更嚴格些,阿娘總是護著我,隻要我品行端正,不觸犯原則問題,她都從不多加約束我……”
“我不喜歡經商,她也覺得沒關係,從不強迫我,反而姐姐對經商頗有興趣,她便與阿爹一起培養姐姐,姐姐真的很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