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彆無他法的情況下,少煊隻得緊緊將律玦護在懷裡,至少不能讓大水將二人衝散。
在相擁的瞬間二人便置身一片洪水之中。
不知道過了多久,短暫失去意識的少煊在律玦的懷裡醒來。
“還好嗎?”
律玦輕輕將打濕後黏在她臉上的碎發撥開。
少煊搖了搖頭,突然坐起身:“你沒事吧?你……不是不懂水性嗎?”
“總不能在同一個地方跌倒兩次,”律玦還是摟著她的肩,輕笑道,“還欠你一頓全魚宴,我沒忘。”
少煊不知道他現在是從哪裡學來嬉皮笑臉的模樣,這麼危機的時刻還一臉無所謂。
——不過他放鬆神情說笑的樣子,還怪可愛的。
“你先前已經經曆過這場洪水了嗎?”
律玦點點頭,繼續道:“不止如此,在一天裡我們會經曆四季的天災。”
“山神代表堅毅,我猜想他設下此等幻景,就是想考驗膽敢闖入之人的毅力吧,這些災難都是我們必須受的,隻要踏入便絕無其他選擇。”
“你剛剛聽到了泉水的聲音吧?那是幻覺,若你穿過那片泉水,等待你的便是墜落的懸崖。”
少煊竟沒想到壑屹大哥居然設下了如此關卡,差點就死在親大哥的險境裡了。
“那倒在道路兩旁的白骨,竟是連山穀都沒能闖入,便喪了命。”
律玦點點頭,繼續道:“也或許是死在了這裡,被清掃出去。”
“那你豈不是已經在這裡被折騰了半個月?”
律玦見少煊的神情有些愧疚,便知道她在想什麼了,故意裝作委屈的樣子,道:“然後又被你爆揍了一頓。”
可還沒等少煊完全表露出緊張的神色,律玦卻先笑了。
“這裡是不是施展不開拳腳?等我們出去了,再找個寬敞的地方,讓你好好出出氣。”
少煊狠狠在他胸口砸了一拳,不再接他的話。
“你嘗試過彆的方法嗎?”
“嗯,這裡輕功上不去,武器一律發揮不出功力,無論是誰在此處,都被一視同仁為普通人。”
少煊摸了摸耳垂,思考著:“按理說總有什麼方法能斬斷這一日四季的循環吧。”
可還未等二人考慮出什麼結果,夏季的乾燥炎熱便來襲了。
未時已到,腳下的地麵突然直升凸起,二人在劇烈的晃動中重心不穩。
律玦下意識抱住少煊,緊接著便同時在傾斜的一麵毫無遮擋地滾落下去。
律玦緊緊護住少煊,盯緊了下落的方向,瞄準了某個凸起的石塊,以此為支撐點,用力一蹬,便借由此力道調轉了方向。
與此同時,律玦一手舉起穩穩抓住了孤零零掛在石縫裡的樹杈,另一隻受傷的手臂抱著少煊。
少煊抬頭望見律玦額頭上滾落的汗珠,才想起自己剛剛才傷了他的胳膊。
“我自己可以,你彆勉強。”
說著,少煊便一腳登在石壁上,借力向上抓住了樹杈。
“抓穩了,這是唯一不被波及的位置。”
律玦依然將手臂護在少煊的腰間,想要給她多加一重安全的保障。
“什麼?”
還未等律玦解釋,剛剛凸起的山脈突然滾燙著岩漿,噴薄欲出——山穀瞬時變成一座活火山。
岩漿來勢洶洶,很快便淹沒至二人的腳下。
而遠處的樹林突然在急劇高溫的天氣裡開始燃燒,大火愈燃愈烈。
“律玦你——第一次經曆火山爆發一劫是怎麼度過的?”
少煊很難想象當時他孤身一人,對周遭的一切完全陌生,那他能猜想到自己竟會遇上滾燙的熔漿嗎?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律玦並沒有開口回答她,隻是看向她,眼波溫柔,笑意盈盈。
他似乎對曾經經曆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