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身份是我一輩子都剝離不開的,我總繞不開去考慮,到底對方是愛我多一些,還是愛我的身份多一些,猜忌多了也就結束了……後來,與其為其煩擾,倒不如索性暢快些。”
律玦看他情緒不高,想說些什麼,卻不知從何安慰。
倒是他自己突然又展開笑顏,寬慰起律玦來了。
“現在這種狀態我就很滿足了——能在虛偽的世界裡始終保持清醒,能在喧嚷的市井裡獨善其身,能在濫情的紅塵裡不入愛河,偶爾有些沮喪或迷茫,但赤誠熱烈永遠是我的底色。”
律玦輕笑一聲:“你還真是招人喜歡。”
“那哥哥呢?哥哥喜歡什麼樣的姑娘?難不成隻對嫂子動過心嗎?”
盛鈞儒抓住話柄,就偏拉住律玦不放。
“我喜歡那種在泥潭裡摸爬滾打,卻還閒庭信步的像隻是醉酒時不小心打了個趔趄一樣的人……”
“那樣的人骨子裡是無法磨滅的傲氣,也慵懶,也對生活一笑而過。”
他的眼前浮現出少煊自由開朗的模樣,笑容也溫柔許多,語氣輕快。
“因為少煊就是這樣的人。”
盛鈞儒見律玦難得心情這麼好,問什麼答什麼,便想要得寸進尺。
誰知道律玦開口表白完少煊後,就徹底不吭聲了,隻是安靜地坐在那等著新郎新娘的出現。
不過,盛鈞儒今天意外知曉了律玦心悅之人的姓名,已經激動地飄飄然了,便也悶頭吃起席上的點心。
“玦哥來幾塊糕點嘗嘗?”
律玦瞅了一眼他遞過來的糕點,搖搖頭說:“我不愛吃甜的。”
“那怎麼行!”
盛鈞儒小心翼翼地環顧了四周,突然伏在律玦的耳邊念起了糕點名。
“百合酥、鴛鴦卷、蜜餞金棗、桂花豌豆糕、百果酒釀圓子……這些都是甜滋滋的啊。”
律玦挑了挑眉,並不明白其中的意義,示意盛鈞儒繼續講。
“這都是圓房第二天的習俗呀,難道中都沒有嗎?”
盛鈞儒控製著音量,生怕叫人聽了去笑話他哥。
被這麼直白地挑明,律玦有些尷尬地清了清嗓,含糊道:“可能吧,我不知道。”
“那你現在知道了就好!”
盛鈞儒笑著將剛剛的糕點擺在律玦的餐盤裡。
遠處熱鬨的聲勢越發浩大,一抬眼便看到新郎新娘被迎著入場,他用手肘戳了戳律玦。
“開席了!”
一旁的律玦愣愣地將甜膩的糕點塞入自己的口中,耳根隨之發了紅,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宴席結束後,盛鈞儒又硬拉著律玦在湖邊溜達了幾圈,美其名曰消食。
結果剛逛了沒幾步,大柯的線人突然著急忙慌地跑來彙報,連帶著大柯神色都分外緊張。
“出什麼事兒了啊大柯?”
盛鈞儒正蹲在池塘邊,看著律玦打水漂,不由大聲讚歎道:“哥哥好厲害啊!”
“雲繪宗和封陽鏢局正麵交鋒了。”
此話一出,兩人皆是瞪大了眼睛望向大柯,等待他的下文。
*
七天前,關於雲繪宗暗中勾當的惡行被宣揚地滿天飛,而源頭竟是起自雲繪宗的地盤——中都。
也因此,這個消息的真實性便多了幾分,隨後消息擴散至四麵八方。
而封陽人竟是滯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