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陽鏢局內,十三鏢師皆有了眉目,陸續拿著令牌回到府內複命。
而少煊、熾觴和湛瑛也前後腳從蒼寧山歸來,將湛珩留下的書信和物品一並帶回。
“嫂嫂,這封信,應該是哥哥留給你的……還是你收好,拿回去親自拆封吧。”
湛瑛前堂整理這些書信時,看到其中一封的封麵上工工整整地寫著“致小小”——那是湛珩對少煊的愛稱。
記得哥哥曾提起過,兩人還未確定關係時,便已親昵地稱少煊為“小小姑娘”。
隻是湛珩的繼任儀式後,這個稱呼仿佛被所有人忘卻了。
“好,先讓十三鏢師進來互通一下信息吧。”
三鏢師最先開口,剛剛等候之餘,他已經將各路消息彙總到一起,一並彙報堂上三人。
“我們攜呈令堂的令牌去尋兄弟們丟失的令牌,確實如戰神猜想,被丟棄在不同的方位,我們也憑令牌上殘留的氣息,尋到了強製拆下令牌之人……可我們找到的,都是被燒毀的屍體。”
但少煊似乎並不意外,開口道:“去蒼寧山之前,我也尋到了湛珩的令牌,氣息所屬,乃躺在兄弟們屍體之中,不屬於封陽鏢局的那一具……因而我已猜想到,你們此行不會有意外收獲。”
“雲繪宗利用完這群殺手又反殺了他們,真是萬分狠毒!”
湛瑛在一旁憤憤開口。
三鏢師卻已捕捉到她言語間的信息:“二小姐已經查明下此毒手之人就是雲繪宗嗎?我們離開之時,莫不是已找到了證據?”
“阿瑛他們在客棧廢墟裡找到了我曾贈予湛珩的赤翎,憑我的神力可查看赤翎中湛珩留存的記憶素……早在雲繪宗大火牽扯出我和鬼君以及封陽鏢局前,湛珩就對雲繪宗有所留意了。”
湛珩懷疑濁氣的驟增,是雲繪宗運用繪夢之術設置的障眼法,因而他早就調查雲繪宗的行事了。
他在蒼寧山將證據一並置於無字碑下,被少煊等人悉數帶回。
“天地大劫之後,濁氣殘留,危害蒼生,但遊雲歸為了蒙蔽眾人,以繪夢之術將濁氣屏蔽在眾人的意識裡,令眾人竊以為濁氣已被遊雲歸驅趕殆儘,他的威信從此建立,而真正驅除的濁氣,隻是少煊和封陽鏢局解決的那部分,且隻是少數。”
熾觴喝了口茶,繼續講道。
“被湛珩有所察覺,是因為濁氣的力量更強勁了,遊雲歸又可能出於某種原因,無法全力施展繪夢之術,讓濁氣鑽了空子,愈演愈烈……”
“但這件事表明,比起遊雲歸的無恥勾當,更重要的是——第二次天地大劫要來了。”
“天地大劫?那我們該如何抵禦?”
“眼下封陽鏢局隻能儘力抑製膨脹的濁氣,嫂嫂還要尋找神息彌補靈魂縫隙,以喚醒神力,我們不能讓她太費心。”
湛瑛回憶著湛珩的囑托,心裡對哥哥的思念和失去哥哥的悲痛襲來,卻不得不先抑製住,以大局為重。
“但遊雲歸也不能放過,且不說他是殺害哥哥的凶手,單憑他為一己私利,隱瞞濁氣四起之事,招致天地大劫,就不容原諒。”
“所以雲繪宗是因為掌門人查線索查到他們頭上,才動了殺心?”
少煊搖搖頭,繼續道:“不止,這件事還不能解釋為何雲繪宗要偷梁換柱。”
“那掌門人的屍體,莫非就在雲繪宗內?”
“八九不離十。”湛瑛憤憤道,“他到底要用哥哥的屍首做什麼,這個喪心病狂的家夥!”
“二小姐,戰神,那我們何不一舉搗毀雲繪宗,莫讓他再禍害人世,為所欲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