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副溫情畫麵卻生生被一陣笑聲打斷。
“你這小子可真是沒有悟性,”熾觴不知道什麼時候蹲在不遠處的樹乾上看熱鬨,手上還端了一碗荔枝笑,看著律玦的姿態,忍不住奚落,“打我的時候絲毫不手軟,幾分狠厲,幾分無情,原來學起來卻是這副不協調的模樣。”
“你少廢話,彆在這偷師學藝,趕緊走!”
少煊一記眼刀便已足夠讓熾觴閉嘴,他仰脖乾了碗裡的酒,便老老實實回了鶴夢潭。
可是經熾觴這麼一說,律玦迅速從剛剛的羞澀中清醒,還沒來得及生氣,反倒突然反應過來——這些招式並非是按教學的速度循序漸進,原來竟都是少煊特意挑選的。
他剛剛就覺得哪裡不對勁——他和熾觴第一次見麵大打出手那天,他所使用的便是偷學來的這幾個招式,所以這一切,原來隻是她的試探而已嗎?
“姐姐莫非是在指桑罵槐?”
律玦收了劍,低著個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聲音也委屈巴巴的。
“我承認,這幾招劍式,我曾在姐姐練習時偷偷學過,甚至還借此打傷了姐姐的朋友……我很抱歉,我不敢開口是怕姐姐趕我走……姐姐教訓得是,偷師學藝是為不恥,理應任憑你處置。”
少煊見他一副坦蕩的模樣,倒是頗為欣賞,再加之他僅憑偷師學藝,便能將自己複雜的劍式悉數記下,也的確對習武很有天賦,不由覺得他是個可塑之才,應當好好教養。
“男子漢大丈夫敢做敢當,偷學之事我便不再與你計較……你可要勤加練習,不要丟我的臉。”
熾觴見兩人一前一後回來,以為兩人因著什麼事情拌了嘴生些隔閡,不由暗自竊喜,追著少煊去問緣由,卻被她攔在門外,而律玦回來便直奔廚房做晚飯去了。
兩人似乎視熾觴為空氣,但他卻反而覺得這樣的氣氛恰恰說明了二人之間出現了什麼問題。
吃飯時,少煊已換上一件荔枝粉的紗裙,長發如瀑披散開來,簡單地戴了幾樣珍珠首飾。
“小子,功夫練得不錯啊,我走了之後有沒有哭鼻子?”
飯桌之上,熾觴環著臂調侃,想讓他無地自容躲到一邊去不要礙自己的事。
“學武功是個慢工夫,你找少煊開小灶算是急於求成了,這樣子可學不紮實,日後定要吃大虧的。”
律玦根本不在意他說什麼,想著少煊教了自己那麼久的劍法,又是疲倦又是口乾舌燥,便轉身想去取點荔枝笑給她潤潤嗓。
熾觴扭頭看向少煊,卻隻見她將自己碗中的肥肉撇了下來扔進律玦的碗裡,絲毫沒有要搭理他的意思,突然顯得他很沒趣。
熾觴氣絕,乾脆悶頭吃飯,一個勁兒地往嘴裡塞飯菜,好像吃了律玦做的飯,就能把他活吞了一樣。
律玦回到座位上時,見他狼吞虎咽的模樣,眉頭不由微蹙,露出嫌棄的表情。
他將荔枝笑遞予少煊,頷首便瞅見了碗中多的幾塊肥肉,卻並未多言,隻是自然而然地就著白米飯將其一並下肚。
這頓飯吃得安靜,直到熾觴肚子咕咕的叫聲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