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 淚色(2 / 2)

萩原研二微笑著一攤手:我想通了,真切地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誠心地為自己的罪過而懺悔……女警用力地叩了叩桌子:不許巧言令色,切記言之有物!

萩原研二臉上的笑容慢慢地消退了,抿了抿嘴:為什麼?因為我需要拖延時間,也要撈自己家的狗。這種話怎麼能明白地說出來呢。他沒有扭頭,但知道自己右手邊的一定是一麵單向玻璃。他說:如果我坦白的話,你們會讓繪裡香走嗎?

女警正襟危坐:一切都按流程來。你沒有機會,也不能談條件。

好好好,我知道了。對了,請給我一支筆吧,要鋼筆。

繪裡香和宮野誌保的案件有聯係,這個事實並不廣泛地為人所知。事實上,他們也隻是按章程辦事,打的多就是打的準:能拉來的全拉來,終歸能問到什麼的。這種火力覆蓋式的審問有好有壞,但眼下,還真讓他們撞到了。

剛被帶來的時候,繪裡香撇撇嘴,暗中腹誹:波本……哦不,安室透?壞了哥們你叫啥來著?你又暗算我。當日你叫你的下屬風間接我,是不是還抱著從我這坑點情報走的意思?哎呀,你們為難我有什麼意思?你直接問我老板,他會不告訴你嗎?然而三天後,她從周圍人不同尋常的冷酷與嚴肅中感到不妙。她相信降穀零此人為人,不可能放她不管。所以更覺得不妙。事態發展到這個程度,說明降穀零本人已自身難保。

於是繪裡香拒不開口。無論盤問她什麼,她都不做答複。幾個小時之前,上麵忽然下來一道指令。有位大人物,精於謀算,猜測她是受了指令,拒不開口。審一個喉舌沒有意義。大人物說,得把她聽從的那個人抓來。

你們是在說我嗎?我來了。命令下到一半,萩原研二無視守衛阻攔,十分體麵,大搖大擺地走進來,引起一陣騷亂。一瞬間有無數槍口對準他,他不做反應,一個人站在檢查局大廳中央。

先開始他們用上了傳統手段,囚徒困境。許諾兩個人誰吐露真相,就贈予自由與財富。哪知這二人彼此間仿佛有心靈感應,知曉對方在就放鬆下來,心裡有譜;並且都不認罪,雙狼互咬。片刻的慌亂後,檢查局迅速召開會議,緊急商討怎樣行事,並且疑心這是一個圈套,懷疑一旦自己做下什麼行動,立刻有媒體的長槍短炮闖進來汙人清白。全體與會者都陷入恐慌和動搖之中,隻有大人物安靜地聽了一會,卻露出勢在必得的微笑。

他說了一句話,就是這句話定死了所有人的信心。

大人物要求找一個麵試用的房間。對,就是那種旁邊有單項玻璃的,方便考核官不乾涉考生麵試同時又能觀察其狀態的房間。把瑪爾戈拉進去。大人物說,我認為那孩子是被推出來擋刀的。我就要讓她親眼看著,自己所效忠的長官在她麵前推卸責任,她難道還會死心塌地地保守秘密嗎?

這不合程序,但他行使權利,並承諾真的審出結果就是頭功一件,誰敢阻攔誰就有臥底餘孽之嫌。更何況,既然不合程序,我們當然就不記錄這段審問,等於不存在。等瑪爾戈看完後再單獨審她,她那時心態全亂,又合理合法。

大人物耍起小聰明,但大約沒做過背調,不知道乾邑在組織裡到底是乾嘛的。看見審問場所,他審問經驗豐富,直接猜出對方的目的和手段,於是這一次他添油加醋,胡言亂語,恨不得直接自己認領了BOSS的職位,藥是我造的組織是我創的,我就是這樣的人;見樹踢三腳蚯蚓豎著切。繪裡香隔著玻璃,因此而定神,不由得笑了起來。在場除了她之外,沒人高興,紛紛愁眉苦臉。但這段審理畢竟不合規,誰也不能拿著這種東西定罪。負責審問的女警態度咄咄逼人,然而徒勞無功地叩擊了好幾次桌子,收效甚微。她搖搖頭,似乎感到精疲力竭,申請出去透透風。

壞了。這是個來打消耗戰的。你去。我去?我不去!你怎麼不去?在門外,本來饒有興致躍躍欲試的人現在紛紛推三阻四,恨不得自己沒出生過。

唯獨那個看起來風趣幽默,隨和又平靜的男警,坐在那裡翻看著紙質資料,若有所思。

女警休息片刻後回來,審問繼續。她還想就這剛才的話題繼續,男警製止了她:誒,等一下。我們不要那麼嚴肅嘛。工資就那麼點,這麼認真也拿不到幾個錢。上頭還說這次審問不算數,咱倆討錢都沒處討。來聊會天吧。

他笑笑,轉向萩原研二:您和青天木小姐關係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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