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為什麼不能是自己呢。出於一種天慧時刻般的感召,諸伏景光說:為什麼不能是我去呢。
難道你想憑借的,就是你的過去嗎?
為什麼不呢。
諸伏景光說:這也是一種投名狀。
這簡直是異想天開!但是,更加令人不可置信的是,這個沒被寄予希望的提議神奇得通過了。就好像,十歲那年貓頭鷹沒送到的錄取通知書在你十八歲那年搬家時忽然抖出來,十五歲時沒覺醒替身,二十歲的時候卻忽然被戳痛手指,隻有自己看得到的類人生命體在半空中緩緩招手……都是說不準的。
貓頭鷹先生雅各布愛蘭德爾先生坐在綠色的靠椅上。椅背上瞄著一圈花紋,使人聯想到那種昂貴的茶具,明麗的燈火誇耀般輝映在雅各布身邊,使得他看起來簡直是無所不知無所不能,天神下凡一般強大,貓頭鷹攤了攤手:“您還需要我多說些什麼嗎?”
自己的過去被人這樣細致完全地講出來,就算對方的態度再和善,也很難不被當成挑釁。諸伏景光十分平靜,甚至溫和有禮地微笑著說:“我自認為我的過去沒有什麼可談的。但是,如果您對此有興趣的話,我也不能阻攔。”
貓頭鷹看著他:“真的嗎?我得說,您的就職疑點重重。”他短促地笑了笑,“首先,我的旅館投出招聘廣告大約已有一月之餘,您卻是昨天下午忽然送來簡曆,還是憑一隻鳥兒送信。更加巧合的是,在接到信後,瑪格麗特太太忽然差她的孩子來送口信,點名要換個侍者。”
他吸了一口雪茄——很難想象鳥喙是怎麼辦到的——然後繼續說:“我不得不承認,作為一個初學者,您的煉金天賦是我難以想象的好。”貓頭鷹說,“您在那個地下室裡,隻憑日記上的字就煉出了長生不老藥,對吧?畢竟,那種不完美的不老藥也是煉出鳥蛋的一節。而後鳥蛋孵化,你叫它送信給我。同樣的,那隻小鴿子假傳口諭的膽子也是不同尋常地大。我敢說瑪格麗特對此全然不知,是那隻鴿子自作主張,目的是邀你前來旅館。”
“他無條件的支持你的行動,也保護你的安全。因為你救過他,對嗎?”麵對諸伏景光終於變得戒備的眼神,貓頭鷹啞然失笑,“為什麼要這麼看我?難道你認為我聘人殺死這五個旅客就是窮凶極惡罪大惡極的混蛋?錯了。我是信仰善有善報惡有惡報的人,即將帶給他們的也是合乎道義的懲罰。而且就我看來,您是個好人,沒有錯。並且你救了他,他就該這樣幫助你。”
貓頭鷹的敘述大差不差,基本全對。在踏入範德布姆家族屋子的一瞬間,被近在咫尺的長生誘惑,但諸伏景光完全沒忘自己來的目的,更不準備在這裡浪費時間。他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為了追尋自己幼年的那個血夜。
而關於那位幫手,在落地阿姆斯特丹後,他就已經認出了這是誰。在他大概小學時,一切還沒發生,他曾在家附近的一個樹林裡解救了一隻幼年的小鴿子,它被束縛在一個奇怪的鐵架子上,羽毛炸開,斷斷續續地慘叫。是被電擊導致的。當時諸伏景光年齡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