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他們乾什麼?你看吧,看他們聽我的還是聽你的。”繪裡香很不客氣,咄咄逼人,步步緊逼。應該說,任何情況下,一個人也不該讓另一個人處於如此尷尬的境地……但是形勢所迫。就算她真的隻是普通人,直接找到彆人的房子也不是個正確的做法。
但或許是繪裡香的態度太尖銳,反倒激起這個女人的自尊,無論如何也不肯就範,非要給自己找回場子才肯離去。
她死死揪著門框不肯走。鬆田陣平又不能哢吧一下把門砸上,他是脾氣不怎麼地,素質還是有的。繪裡香說話嗆人,但是也還沒有到上手推人的地步。就在這僵持之際,萩原研二伸出手來,搭在女人死死攥著門框的手上。
他輕輕地說:“可以請您鬆個手嗎?”
女人很凶:“憑什麼!”她的態度已經有些無理取鬨了。但她隻是需要一個台階下而已。
“你看,如果你不鬆手的話……”萩原研二笑笑,態度非常好,“你就沒法接住這個了,是不是?”
他攤開手掌,掌心是一枚琥珀色的彈片。女人看見這個,尖銳抵觸的態度即刻消弭,春天到來時的冰雪般化的一乾二淨。她顫抖的濡濕的手一把抓住那枚彈片,欣喜若狂地發誓離開後自己一定要把它串成項鏈,永遠帶著它直到自己死去——
萩原研二歎了口氣。同時微笑著,輕輕地寬容地點頭。這是最後一枚了。他聞到這個女人身上濃烈的香水味,廉價得像是車內香薰;由於離得過近,還看見她的臉上卡粉,口紅有些乾了。真是失禮!不好意思了。既然我的心對她這樣刻薄,就在麵子上稍微溫柔些吧。
得到正主親手贈送的周邊,再怎麼樣也該被哄好了。事實也的確如此;女人咯咯地笑了起來,不再和門框過不去。接下來隻要說兩句好話就能把她送走了……危機解除。
鬆田陣平剛想說點什麼,話就卡在嘴裡;在他懵逼到有些驚恐的眼睛裡,那女人分明要走了,但是出其不意地伸出胳膊來——彆誤會,並不是要動手,或者說如果是動手還好防備些——她一把攬住萩原研二的脖子,像導彈一般,擲地有聲(可以用這個詞嗎)地大口親了對方的臉頰一口。留下鮮豔又明顯的口紅印後,踩著高跟鞋自得地凱旋而歸。
萩原研二:……我能不能喊非禮了。
被實打實地被陌生人在臉上啃了一口,方才掛在他臉上的應酬的態度立刻消失不見。剛剛端起來的沉重黑暗的態度和心理準備在下一秒混亂成了被西北風狂吹一宿的晾衣繩——
“小陣平!”
流淚萩萩頭感情飽滿地喊了一聲,剛想上來尋求一下心理安慰:被不認識的人親一口,這對於一個快三十歲的孩子是多大的心理創傷!他剛邁出腳,然後門在自己麵前關上了。
?
??
小陣平你也嫌棄我????
有個人,安靜地,捂著胸口倒地了。
不過其實鬆田陣平不管這些。他本人經過稍稍的瞳孔地震後馬上恢複正常,大腦立刻冷靜,甚至火速切換到另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