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抱中的軀體是溫熱的。
單奚澤略微下傾,讓自己和陸以朝處於同一個高度,接著又緊握住陸以朝的手腕。
能夠感受到對方的心跳和脈搏跳動。
單奚澤漸漸冷靜下來。
在她眼前的,是鮮活完好的陸以朝。
但她仍然不願鬆手,隻是這樣靜靜抱著陸以朝。
“嗯。”
半晌,她才低低地回應陸以朝。
她確實做了噩夢。
她永遠失去了陸以朝——再也不會有
() 什麼比這更加可怕。
“以朝,你會一直在我身邊,對不對?”
單奚澤抓緊了陸以朝的手,固執地問道。
她原以為,陸以朝會堅定地告訴她,絕對不會離開她。
可懷中的人卻久未作聲,隻是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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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才初夏,天氣卻隱隱有幾l分燥熱。
室內,采桃斜倚在美人榻上,還在為如何挽回豫王的心意而煩憂。
旁邊為她打扇的婢女頗會察言觀色,見她愁眉不展的鬱結模樣,便討好問道:“主子若有煩憂不如說出來,或許奴婢能為您分憂解難。”
聽聞此言,采桃瞟了她一眼。這個婢女一向是最懂自己心思的,因此采桃隻是遲疑了須臾,便幽幽歎了口氣道:“連碧,你說怎樣才能留住男人的心呢?”
於是連碧便也立刻明白過來,自家主子這是開始為前途而茫然和憂慮了。
不過也是,對方這些日子的努力可以說是有目共睹,又是去教訓後院姬妾,又是熱心地給王爺繡香囊送吃食,一改從前不冷不熱的態度。但是王爺反而對此表現得無所適從,似乎並不習慣於她的改變。
其實用得上的手段采桃都已經用過了,結果卻適得其反。正因如此她才會苦惱。
連碧眼珠一轉,猶豫著說道:“我倒是有個法子,隻是……”
她朝四周看了一看,做出猶豫的模樣。
這下采桃來了精神,坐直了身子。她見連碧這個動作也明白其意,連忙讓其他人都出去,隻留下連碧一個人。
她看向連碧:“說吧。”
連碧這才吞吞吐吐說道:“您和王爺之間……還未曾有過吧?”
采桃愣了一下,旋即反應過來對方說的是男女歡好之事。她臉一陣紅一陣白,說不上來是羞澀還是窘迫。
自己又何嘗不想?奈何豫王硬是要維持對她的尊重,堅決不肯在無名無分的情況下碰她。本來這也不打緊,等她成了王妃之後一切自然順理成章,但是現在的問題在於,她能不能當上王妃又變成了懸而未決的事。
“既然如此,主子你可以借此挽留住王爺。”
“這該怎麼挽留?”采桃為難地說道,一邊不忘強調,“獻媚勾引這種事,我是決計做不來的。”
她既然要裝成陸以朝的樣子,就不可能主動向豫王求歡。這決不是陸以朝會做的事情,反而徒增懷疑。
連碧連連搖頭:“當然不能這麼做。此為下策中的下策。”她頭頭是道地分析道,“要緊的是引起王爺對您的憐惜疼愛,不是讓他把您視作廉價玩物。”
“那你先前說的法子是?”
連碧又朝周圍張望幾l眼,繼而湊到她耳邊,壓低聲音說道:“下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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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著,你來做什麼的?”
書房外,侍從喝止住了一個畏縮怯懦的小丫鬟,厲聲質問道。
“王爺吩咐的玉露茶備好了,讓、讓我端過
來。”()
小丫鬟怯怯地說著,一邊暗暗叫苦,怎麼偏生是自己來做這份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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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從狐疑地看了她一眼,這丫鬟明明是懷瑾姑娘身邊的人,怎麼會輪到她來送茶。
但是他也沒多想其它,隻是從她手中接過茶水:“你走吧,我送進去就行。”
丫鬟如釋重負,趕緊把茶盤端給他,自己一溜煙跑了。
不遠處,采桃一直躲在暗處觀望著。看著那個侍衛把茶水端進去,她憂慮地喃喃著:“這能行嗎?”
相比於她,連碧卻是信心滿滿:“您就放心吧,那歡情散是我特地托人從黑市買來的,聽聞藥效極好。您就等著待會進去找王爺便是。”
這就是她給采桃出的計策。等到豫王喝了下過藥的茶、情難自已之時,采桃再“恰好”進去找他。
生米煮成熟飯,他自然會認為是自己強迫了采桃,心中對其充滿愧怍和憐惜,愈加對她好。而若是事後豫王察覺異樣問起,采桃也大可以咬定自己全然不知情,把責任全都推卸到那個送茶的丫鬟身上。
采桃咬了咬牙。
事已至此,也隻能放手一搏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撫了撫衣角正欲過去,卻先有人從她身旁擦身而過,朝著豫王所在的書房走去。
這讓采桃頓時措手不及,她愕然望向那位少女遠去的身影,想追上去卻已來不及,眼睜睜看著對方跟隨著領路的侍從進了屋去。
“這、這……”連碧也結巴了起來。
她們算好了一切,卻唯獨沒料到,單奚澤這位貴客會突然來訪。
而直到此時她們也才意識到,豫王吩咐的茶水其實是為來訪的單奚澤準備的。
這下要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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