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會陪單奚澤一輩子。雖然隻是謊言和騙局,但對於對方來說也應該已經足夠了。
而陸以朝唯一算錯的一點是,單奚澤看透了她的偽裝,知道了她的愛意是一場精心布置的騙局。
其實如果隻是這樣也不要緊,就像之前她和係統提及此事時說過的一樣,哪怕單奚澤就此因愛生恨,她還是有應對的辦法。
可是偏偏單奚澤不恨她,反而依然義無反顧地愛她。
對方不需要她偽裝出來的愛意,而要的是她的赤誠相待。
陸以朝的視線轉向一旁桌上的花瓶。花瓶中插著幾枝薔薇,如火似血,鮮紅欲滴。
是今天早上單奚澤特地在樓下摘的。
就在陸以朝沉思之際,房門那邊突然傳來輕微的聲響。
“小澤。”
陸以朝收起一切思緒,回過頭自然而然喚道。
其實不用回頭她也知道來者是誰,畢竟這裡能夠不敲門就進來的人也隻有單奚澤。
而女人走了過來,從後麵擁住她:“以朝今天過得如何?”
“還好。”陸以朝隨口道,隨即又感覺到對方語氣有點奇怪,便關心問了一句,“發生什麼事了?”
“也沒什麼,不過是被那位簡家少爺還有我表哥派來的人跟蹤了。大概是想調查我吧,可惜手段實在是不太聰明。”
單奚澤說得輕描淡寫,一邊摩挲著陸以朝的頭發:“以朝若是真想和人聯姻的話,還不如找我。”
陸以朝沒有回應她這句話,而是沉默了須臾,直白地說道:“我們出去走走吧。”
她這句話本身或許沒有彆的意思,就是覺得在房間門裡麵待的太久了,也該出去走一走。
但是在她這樣的處境下說出這種話,本來就已經十分惹人生疑。更何況是在對方剛說完簡遊川已經在調查失蹤事件之後。
果不其然,單奚澤原本撫摸她發絲的手頓住了。
半晌過後,單奚澤才緩緩開口,語調裡聽不出情緒。
“以朝想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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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最近有什麼動靜沒有?”
簡遊川皺著眉頭,一臉凝重地問對麵的人。
坐在簡遊川對麵的是一個與他年紀相仿的青年男人,一身休閒西裝,舉手投足間門亦是一副貴公子做派。在簡遊川麵前並不顯得拘謹或是諂媚,一眼就能看出與簡遊川同為富家子弟。
聽到簡遊川的問話,他煩悶地抓了抓頭發:“這女人實在太警惕了,目前還沒抓到機會。”
簡遊川對麵的男人是遲家的長孫,名為遲揚。之前簡遊川就已經下定決心要從單奚澤這裡入手,調查陸以朝失蹤的事情。但是僅憑他一人之力,很難在心思縝密的單奚澤身上獲取到線索,於是他靈機一動,想到了與身為遲家人的遲揚合作。
遲家人對單奚澤這個跟他們搶家產的外人不滿,早已是眾所周知的公開秘密。所以遲揚幾乎沒怎麼猶豫就答應了簡遊川的合作提議,開始處處
留心和觀察單奚澤的動向。
但奈何單奚澤本就很少回遲家,所以他沒有簡遊川以為的近水樓台先得月的機會,最多也就是在公司裡安插眼線,觀察單奚澤的動靜。但是他也沒那個權力把眼線安排到離對方很近的位置,隻能讓他們注意著她離開的時間門和去向。到點之後再派另一撥人進行跟蹤。
偏偏單奚澤警覺得很。有好幾次他都激動地以為能夠抓到對方的把柄了,結果一轉眼又被對方輕鬆甩開。這仿佛貓戲弄老鼠一般的行為甚至一度讓他惴惴不安,生怕自己還沒抓到單奚澤的把柄扳倒對方,反倒先被對方向老爺子告狀說他派人跟蹤自己。
簡遊川顯然也對他這辦事效率有些不滿,但到底沒說什麼,反而安慰道:“也不用操之過急,我今天請了一個人過來,應該快到了。他一定能幫到我們。”
兩人正商量著,一個戴著金絲眼鏡的男人從外麵進來,走到他們麵前。對方看起來文質彬彬,溫文爾雅。
簡遊川在看見他之後,眉頭終於舒展了一些。
“宸年,你可算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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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見。
陸以朝坐在床沿,眼前被蒙上了一層黑布。
不隻是看不見,手腳也被禁錮住了。
她嘗試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耳邊傳來金屬碰撞的清脆聲音。
手腕和腳踝都被戴上了冰冷的鐐銬,根本無法移動太多。
隻能這樣坐在床邊,聽著時鐘的滴答聲。
她想起剛才和單奚澤提出想出去走走的時候。
“以朝想要出去?”那時單奚澤並沒有表現出生氣的樣子,隻是若有所思,“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得有條件來做交換。”
……沒想到是這麼個條件。
陸以朝掙了掙鎖在腕上的手銬,有些無奈。
因為眼睛看不到,所以其他感官就越發敏銳。沒過多久她就聽見腳步聲漸近,來到了自己的麵前。
緊接著,一隻手輕輕抬起她的下頜。
“說好不能動的。”女人的聲音響起,溫柔入骨,卻又讓人不寒而栗,“以朝真是不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