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英倒好,這四年賴在娘家,現在兒子畢業能留在首都,就想去首都享福,過一家三口的小日子,把一大家子都拋在老家,她還真是想屁吃,憑什麼她生的好兒子,讓薑英享福。
錢冬香揉著腫的發青發亮的腳腕,疼的抽氣,“我崴了腳,等養幾天才能走路,過幾天就回去。”
錢冬香讓招待所的服務員幫買了藥酒,自己回房間推拿,疼的一晚上都沒睡著,再想到她還沒來得及享兒子兒媳的福氣,還把腳給崴了,氣的在招待所大罵薑英,又被隔壁的客人踹了一腳房門,嚇的不敢吱聲了。
再說到薑家這邊,因為錢冬香來了,薑家割了二斤肉,鍋裡還燉了骨頭湯,薑英挑了七八隻小鮑魚泡發了。
楊苦菊有些心疼那些乾鮑,能賣一兩塊錢呢,“晚上菜夠多了,你剛才都不舍得給你婆婆吃,這會怎麼又舍得了。”
“她不配吃我捕撈的鮑魚,今天有高湯,我給若若做個鮑汁撈飯。”
薑英去吊高湯,靠海吃海,她水性特彆好,鮑魚海參,下海就能采到,肉和排骨家裡可舍不得買一次,在原身的記憶裡,也隻有過年才做一回,能分到若若碗裡的,就那麼一小勺。
楊苦菊唉聲歎氣,“你給你婆婆氣走,回頭秦懷憶知道了要怪你的,明天還是去縣裡給你婆婆跪下磕頭認錯。”
薑英恨恨的說道:“認什麼錯,反正是要離婚的。”
薑大山不樂意聽她提離婚這話,衝著薑英發火,“當初你要嫁秦懷憶,全家舉債給他瞧病,現在剛有點出息你又要離婚,你要離婚可以,老薑家沒錢給你出路費。”
從合縣到首都路費嚇死人,去了首都得住店吃飯吧,還帶著個孩子,沒人相信薑英有這個能力千裡尋夫隻為了離婚。
薑英氣性上來了,“行,秦懷憶要是不肯回來離,我就自己掙路費去首都找他,他瞧不上我,我還瞧不上他呢,這婚我非離了不可。”
薑大山看到薑英倔強的模樣,就跟五年前她要嫁秦懷憶時一模一樣。
其實那時候的薑英是十裡八鄉最漂亮的姑娘,水性又好,彆人下不去的海灣她下的去,收獲總是比彆家強,明明能挑一戶最好的人家,偏看上了秦懷憶。
薑大山死活不同意她離婚,“你現在娃都生了,不想著怎麼討好收攏男人的心,還拿離婚威脅,萬一秦懷憶真同意離了,可不是雞飛蛋打。”
“就是就是,你爹說的對。”
楊苦菊道:“你婆婆嫌棄你生了個丫頭,巴不得離了再給她兒子找個城裡的姑娘,你可不能上當啊。”
秦懷憶留在首都工作那是不可能有膽子超生的,除非他工作不想要了,楊苦菊看出來了,薑英婆婆巴不得離婚,再給兒子娶一個城裡媳婦,還有機會再生個孫子呢。
薑大山洗了把臉,坐到堂屋裡預備吃飯,想想心裡還是有氣。
“秦懷憶現在有本事了,你對他的態度要轉變,明天去縣裡找你婆婆道個歉,跟她回平城熬幾年,我看秦懷憶也不是個沒良心的,你伺候了公婆,養育了兒女,他不會跟你離婚的,他想離,他領導都不會同意。”
這點薑英倒是信,上輩子薑英的渣爹剛露出點離婚的念頭,薑英媽跑到渣爹單位鬨了一場,渣爹立馬偃旗息鼓,再不提離婚的事。
現在才八十年代初期,離婚是很罕有的事,薑家救過秦懷憶,秦家沒膽子先提離婚,而且書裡麵秦懷憶確實沒有提離婚,一直到原身死都沒有提過。
原身奉獻了一輩子隻落得個賢惠的名聲和原配的身份,呸,這兩樣薑英都不想要。
穿過來的薑英冷冰冰道:“我不管,我就是要離,等我掙夠了路費我就去首都。”
薑大山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村裡還沒聽說過誰家閨女生了娃還離婚,老薑家不能做第一個,能留在首都工作的女婿都要離,彆人會怎麼議論,他丟不起這個臉。
薑大山不信薑英有這麼大本事能上首都,他們這個村子,從來沒有人出過合縣,更彆提上首都了。
他氣的不行,“你要是鐵了心離婚,就不是我閨女,老薑家丟不起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