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麵一片沉默,安靜得嚇人。
沉晏瞬間站了起來,語速極快:“東西精簡後找機會寄給天衍宗。”
鄒永安此時的心也沉了下來,單膝扶刀而跪,沉默著垂下頭顱。
隻聽一聲輕響,等他再次小心抬眼時,眼前已然沒有了人影,隻留下“大王”無意識地甩了甩尾巴。
而沉晏迅速朝城外奔去,神情格外冷峻,本就有些鋒利的眉眼如今更顯厲色。
他一隻手緊握著對影石,幾乎要將冰冷的石塊捂熱,心臟咚咚跳著,聲如擂鼓。
求救信號。
師尊......等我。
不過一盞茶的時間,趕來的沉晏遙遙望見一人影閃過。
緋紅外袍,長發翻飛。
那人應是察覺了沉晏的到來,隔著尚且有一段的距離回頭。
臉色蒼白,合目恬淡。
也...不像是個活人......
一人倒在他腳邊,白衫上依稀能看見血色紅痕。
沉晏:“師尊!”
“不惑”劍赫然出鞘,帶著萬鈞劍意朝他襲去。
紅袍人迅速後退,其間略一點地,身形看上去分外輕盈,姿勢也格外怪異,沒有骨頭似的。
沉晏很快便發覺了異常,這人絕不是活人,反而像是......活傀!
紅袍人再次回頭,雙目微闔。
而在他身後,或是頭頂,一雙無形的手正在通過傀儡絲操縱他。
交手中,沉晏一擊中地,劍鋒斜斜刺入這人小腹,傳出的卻並非血肉被穿透的悶聲。
紅袍人反手握上劍鋒,與沉晏拉鋸著,一點點地朝外拔除。
以他的這種力道,若是尋常血肉,早已被割斷了手掌,連筋帶骨。
見狀,沉晏略一沉吟,明白這人的身體也是被機關術改造過。
不過幾秒,紅袍人便生生將入腹的劍鋒給拔了出來,轉手以肘反擊。
由於二人距離極近,沉晏也不得不暫時收回“不惑”,改為近戰肉搏,以指轉掌再轉拳,眨眼間便拆了幾十招。
期間沉晏隱隱占據上風,眼看著稍微拉開了距離,手中虛握,在即將顯現出劍影時,卻見紅袍人再次急速後退。
即使動作如此大開大合,那人臉上仍舊沒有什麼表情,甚至含著淡淡的笑意。
沉晏抬頭,見其消失的方向竟為陵水都正城門,直覺有什麼地方不太對。
但他還是蹲身,想要先行探查書雲聲的情況。
掀開最外層的暗色鬥篷,他瞳孔一縮。
“不惑”劃過腰間沉水玉,玉羅誅在陵水都以及臨近城池的所有接應點,都接到了主子的最高級命令。
沉晏起身,迅速追了上去。
往地上看去,那是一具栩栩如生的機關人偶,五官與書雲聲全然一致,沒有任何差彆。
而真正的書雲聲,已經不知道被幕後之人藏到哪兒去了。
時間已然來到夜裡,天色完全擦黑,陵水都的城門已然關閉,隻有兩側亮起的火盆與燈籠,照出了士兵來回巡邏的影子。
紅袍人的動作並不隱蔽,甚至可以說是大搖大擺,仿佛想要故意被發現,令守城士兵第一時間察覺了異常。
牆根處人頭攢動,千戶所隊伍整齊,手上高舉著長槍與盾牌,而城牆上已是搭弓上箭,隱隱能夠聽見弓弦緊繃到極點的迸裂聲。
但實力的差距難以忽略,尤其是修士與凡間鴻溝。
修士無需驅雷掣電,摘花沾葉便是利器。
期間有人認出了他,尖聲叫道:“他的臉,和先前那妖僧一模一樣!”
“但他怎麼有頭發?”
“小心——!”
氣勢是一種分外玄妙的東西,在最前邊的人如刀砍蘆葦般倒下,中間隊伍又沒在第一時間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