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這塊“怪肉”在井水裡洗淨了,拈在手指尖上。
“古有神農嘗百草。今人如阿誠,為什麼不能效法呢?”阿誠微笑著說道,“人總要有點冒險精神,才能比彆人傑出嘛。”
阿誠說了這句話之後,便真的把那花生米大小的“怪肉”送進了嘴裡。
阿誠真的吃了……黎錦意識到,自己現在看到的這一幕,確實是真實發生的事情,並不是在變什麼戲法,便跟著有些不知所措了起來。
望著阿誠的時候,黎錦緊張得聳起了肩膀,手肘也無意識地緊靠在腰部。
這種舉動,是替人緊張的時候,常常會有的行為。
如果這個替人緊張的人,意識到自己的這種緊張反應,對彆人毫無幫助的時候,就可能會放鬆下來了。但現在沒有人提醒黎錦,於是她繼續如此緊張著,連呼吸次數都變得少了許多。
“……怎、怎麼樣?”看到阿誠半天沒說話,黎錦百般緊張地問道,“這東西吃起來是什麼感覺?有毒嗎?苦不苦?吃起來會不會有嘴麻的感覺?”
“這個啊……阿誠也說不好是什麼感覺……”阿誠的臉上,露出了一種略帶迷惑感,此外則難以形容的複雜微妙表情,“要是硬讓阿誠說的話……這東西吃起來……好像青苔啊。”
“……青苔?”阿誠所說出那兩個字的發音,所代表的意思,黎錦一時無法理解,她混亂地問道,“阿誠你說的……是那種綠色的、長在石頭上或是水池中的苔蘚嗎?”
“對,阿誠說的就是那種東西。”阿誠點點頭,“‘青綠色的苔蘚’的那個青苔。”
“青苔這種東西,為什麼阿誠會用來做味道的比喻呢……”黎錦聽得十分困惑,“難道阿誠吃過青苔嗎?”
“吃過的啊。阿誠當年可是流民呢,四處流浪的人,吃過這種東西不是很正常嗎?”阿誠淡然地說道,“青苔滑溜溜的,還有些腥味兒,吃起來還‘艮艮’的。”
“青苔也是能吃的東西嗎?”阿誠的話,讓黎錦十分震驚。
她甚至暫時忘記了,阿誠剛剛吃下“怪肉”的事情,反而天真地追問起青苔的事情來了。
“能吃啊。”阿誠微笑著說道,“將軍不要擔心,青苔是無毒的。如果有毒的話,阿誠今天也不會站在將軍的麵前了。”
“但是……阿誠怎麼會想到吃這種東西呢?”黎錦腦中一片混亂,不由得繼續追問起來,“而且,這東西要怎麼吃啊?生吃嗎?太不乾淨了吧……”
“其實沒有將軍想象中那麼可怕啦。”阿誠穩重而沉靜地笑道,“阿誠吃的,其實不是石頭上的青苔,而是在河裡、水田裡長出來的青苔。在某些地方,這東西本來就是一種正常的食物,是被視為類似野菜、蘑菇的東西的。想吃的時候,到水中撈一些出來,就可以加餐了。”
從阿誠所說的話來看,他吃的青苔,倒並不是黎錦想象中,從石頭、水缸之類的地方,刮下來的那種東西。
在遠方的某些地區,青苔本就是一種在水田、小河裡可以撈出來的“食材”。形態上,也不是一團團、一片片,而是一絲絲的感覺。
準備撈青苔的時候,要帶上篩子或者竹簍等工具才行。
撈青苔的時候,先踩在有青苔的水中,注意不要滑倒。用手掬一把青苔起來,放到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