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家子(1 / 2)

鄭川的家裡刀箭之類的武器很多, 徐子凡找了一把趁手的鋒利的匕首,麻利地將老虎皮剝了下來。雖然這虎皮被他們又砍又射的弄壞好幾處,賣應該賣不到太多, 但比起其他毛皮也還是好東西, 幾十兩銀子是有的。

之後徐子凡放血、剔骨,在鄭川洗澡上藥的時候就將這隻老虎處理好了。鄭川出來時看到地上一盆一盆的東西,驚訝地停住腳步,不可思議地問“這都是你弄的你怎麼會這些”

徐子凡笑了下,打水洗手,“我不是立誌當大夫嗎手上的工夫肯定得過關,使刀也得利索。不過我不會硝製皮毛,那大蟲的皮還需要你親手處理。”他站直身子甩甩手上的水珠,想起鄭川有傷不能做太大動作, 也不能用力,改口道,“你告訴我怎麼弄, 我來弄。”

鄭川習慣了自己一個人治傷、一個人忍受痛苦,如今被當成病號照顧, 有些不大自在, “不用了, 我可以。這大蟲是我們一起殺的, 平分,你要什麼”

徐子凡搖搖頭,“我不要, 你受這麼重的傷,把這些賣錢多補補。我根本沒出什麼力,大蟲是你殺的,你彆糾結這個了。”他走向鄭川,道,“走,我給你診脈看看。”

鄭川傷口確實很痛,而且感覺有些頭暈,從前她怕被發現女兒身,根本不敢看大夫,如今徐子凡既然發現了她是女子又懂醫術,讓他診治似乎也無妨。天已經黑了,肯定不能在院子裡看,鄭川抿抿唇,大大方方地帶徐子凡進了房裡,點燃油燈。

她穿著男子常服,動作也頗似男子,但她從徐子凡身邊走過時,徐子凡發現她比自己矮了一個頭。等油燈亮起時,他清楚地看到她眉目如畫,皮膚白皙,隻和男裝時有六分像,這才真真切切地意識到,這真的是個女子。這種感覺太奇妙了,是一種完全顛覆認知的感覺。

鄭川資料信息再次更新,她的健康數據監測結果已標明。

韶華的聲音讓徐子凡醒過神來,他掃了眼屏幕上鄭川的資料女,18歲,身高170,體重52kg。上麵還有鄭川恢複真容的照片,韶華居然給她配上了女裝和姑娘梳的發型,視覺效果特彆強,一眼看去簡直像“鄭川”的妹妹

徐子凡走向鄭川,不著痕跡地關閉屏幕,叫鄭川坐到桌邊開始給她診脈。鄭川的五臟六腑受到大力衝擊,有些內傷,但不嚴重,隻需靜養幾日吃幾服藥就能好。外傷主要靠勤換藥,彆讓傷口破裂。徐子凡將禁忌跟她說清楚,寫了藥方,說道“我這次進山找到了不錯的藥材,準備拿去鎮上賣,明日我順便把你的藥抓回來,你就在家裡彆出去了。”

鄭川道“我可以自己去。”

徐子凡想了想說“就算沒有今日的事,我們也應該是可以幫忙帶東西的朋友了順便去抓藥而已,又不麻煩,你不用這麼客氣。”

突然發現女扮男裝的事,他們之間那種和諧默契的氣氛完全被打破了,似乎退回到疏離客氣的距離,連對話都透著尷尬。可不說話了,又有一種隱隱約約的曖昧圍繞著他們,讓兩人都有些不自在。

徐子凡看了鄭川兩眼,覺得不能這麼下去,太婆婆媽媽了不像他。人家女孩子不自在就算了,他不自在什麼,他越這樣鄭川越彆扭,還不如順其自然。至於負責任的事,他已經說過一次了,他自己心裡知道就行了,鄭川要不要他負責那得等鄭川表態。

徐子凡借著低頭寫飲食禁忌的時候調整好心情,再抬頭的時候就恢複了從前的樣子,他把單子交給鄭川,叮囑道“你一定要遵醫囑好好養傷,不然對你以後有很大影響,得不償失。”

鄭川拿著單子,出聲問道“我什麼時候能再去打獵”

“打獵看你傷口的恢複情況,最快也得一個月。”徐子凡詫異道,“你這幾年打了不少獵物,不缺錢身體重要,千萬彆急著打獵。”

鄭川沉默了下,點點頭,“我知道了,多謝。”

徐子凡動手收拾醫藥箱,問道“你家裡有什麼吃的嗎我跟我娘說你受了點皮外傷,我來給你看看,在你這吃晚飯,我能不能吃完再回去”

“可以,有昨天殺的野雞,你要吃嗎”鄭川起身朝外走去。

徐子凡忙跟上,“熬個雞湯,不過我不會,你會嗎”

“會。”

“那你在旁邊指點我,做清淡點,再往裡麵添點藥材,對你身體好。再熬點粥,這個我會,我弄就行。”

兩人說著話走到灶房,點燃了灶房的油燈。然後徐子凡在鄭川的指點下,找到食材和調料,開始弄晚飯。徐子凡燒火做飯的時候,鄭川坐在灶房門口的小板凳上,看著他被火光映照的側臉感覺有些奇怪。

小時候,這個灶房裡是師父在做飯,後來她學會了,就是她在灶房裡做飯。再後來師父去世,整個家無論哪個房間都隻有她一個人的身影,如今徐子凡卻在這裡忙著做他們的晚飯。這種多了一個人的感覺,真的很奇怪,她有一點點地盤被入侵的感覺,但好像也不排斥,反而更多的是有點溫暖。

這麼多年,第一次有人在她受傷的時候關心她、叮囑她不許打獵,還給她做飯吃。她的視線落在鍋裡,看著徐子凡往裡麵放藥材和調料,覺得徐子凡廚藝好像不怎麼樣,雞湯應該不會太好喝。不過,看到徐子凡很認真的樣子,好不好喝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那份心意。如果他真的能保密的話,那他這個人就真的很好很好了。

徐子凡把雞湯燉上、粥也煮上,擦擦手鬆了口氣,“好了,等等熟了就能吃了。你累不累要不你進去休息一下,我把院子收拾收拾。”

鄭川站起來搖搖頭,“不用,明天我收拾,你把虎骨那些能入藥的拿去,沒有你,我今日必死無疑,你彆再推了,你說了我們是朋友。”

徐子凡輕笑道“真是難得你說這麼長的話,我知道了,這個挺打眼的,就放你這。你也知道我家的情況,不太和睦,明天我買些東西過來處理一下。”

“好。”鄭川說完就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她一向很少說話。要不是徐子凡表現得太自然,她可能一句話都不會同他說。

夜裡還是有些涼意,徐子凡怕鄭川著涼,便說有點冷,同她進屋裡去休息。這次進屋的時候,因著沒什麼事做,徐子凡就打量了幾眼房間,這一打量就看見了窗邊軟榻上才做了一半的衣裳,女式的、漂亮的裙子。

徐子凡瞬間想到他那天在布莊遇到鄭川,鄭川一直在看小蓮,然後他和鄭川說什麼一個人在家穿裡衣就行了,鄭川就突然走了,後來好像還多買了東西。

鄭川發現他在看她做的裙子,連忙過去拿毯子把裙子蓋住了。徐子凡覺得太過避忌反而不好,開口問“這是那天你去彆的布莊買的嗎你打算什麼時候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