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之後,曾浩主動刷鍋洗碗,然後按照陸婉的要求回警局加班。
臨走時曾浩私下對白默做出承諾,“我他麼對天發誓,再也不會把任何秘密告訴你!”
白默全當沒有聽到,據孫小開說,曾浩這種誓言堪比一些犯罪的供詞,今天說了第二天就不記得了。
家中隻剩下陸婉和白默。
陸婉說:“你爸年紀大了,儘量不要讓他東奔西跑,我跟他說過了,你有什麼事兒直接聯係我就行了。今天下午沒什麼事兒,我等給你做了晚飯再走。”
白默尷尬地笑了笑,“醫生說我隻是不能做大動作,走走路還是沒問題的,我可以點外賣的。”
“千萬不要。”陸婉走向白默的咖啡機,“你現在是恢複階段,白局要是知道你吃外賣,肯定會生氣的。”
來到咖啡機前,陸婉熟練地拿出咖啡豆開始研磨咖啡。
白默沒有多說什麼,他能看出來陸婉之所以如此照顧他,就是因為父親。
在平常的工作中,白默也能感受到陸婉對白永輝的尊重,以及白永輝對陸婉的信任。
想到這裡,白默苦澀地笑了笑,這對師徒在一起的時間,早就超過了他們這對父子在一起的時間。
咖啡煮好,陸婉從桌子上拿了一本犯罪心理學的書,回到白默旁邊的單人沙發上。
陸婉忽然用審視的目光看向白默,“你就這麼乾坐著?”
這一點確實引起了陸婉的懷疑,曾浩走後白默隻是坐著,也不主動說話,剛才似乎還不想讓陸婉留下來。
想想剛剛經曆過的案子,陸婉忽然意識到白默還有心理問題。
難道白默又要畫畫?
白默乾笑兩聲,指了指地下室的門,“姐,我想去地下室畫畫。”
陸婉猜對了,但卻又好像不對。
白默竟然要當著她的麵畫畫?那肯定不是殺人場景的畫。
“好!”陸婉點點頭,走過去扶住白默幫他站起來,還不忘抱怨幾句,“幸虧我在,我要是不在,你一個人走台階,摔倒了怎麼辦?”
將白默送到地下室,陸婉瞬間被白默的畫廊吸引了。
陸婉並未見過曾經那個宛如地獄的畫廊,所有的認知隻是通過楊鷺和滕傑的描述。
而此刻的畫廊,是一張張美女的畫像,讓這片密閉的空間沒有任何壓抑之感。
第一幅是楊鷺,那栩栩如生的畫麵讓陸婉以為楊鷺在笑,然後是孟秀那幅畫,還有幾個穿著警服的女同事。
音樂聲在地下室響起,陸婉緩緩回頭,隻見坐在畫板前的白默已經拿起了畫筆,他盯著畫板久久沒有下筆。
雖然不懂得音樂,但陸婉能聽出來這段輕音樂是悲情的,不算強烈,但卻長久,宛如一條充斥著傷感的小溪,看不到儘頭,看不到終點。
這傷感不足以讓人落淚,但卻讓人覺得心中若有所失。
終於,白默的畫筆落在了畫板上,他的表情被傷感渲染,眸子中閃爍著異樣的光芒。
陸婉緩緩走向白默,白默卻渾然不知,所有的注意力都在畫板上。
來到白默的身後,陸婉站在一邊,她想知道白默在畫什麼。
那是一個女人,短頭發,身材偏瘦,似乎是一個回頭的姿態。
隨著白默的潤色,陸婉看出了畫中的人是陳瀟瀟,是陳瀟瀟駐足回眸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