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鉤子進了小屋,坐在刑三爺對麵的胖子問道:“三爺,你對這小子也太好了吧?不僅把一身本事都教給了他,給他銷贓不收提成,還管吃管住?”
刑三爺嗤笑一聲,“這小子的手一看就是乾盜門的,我金盆洗手這麼多年,好不容易遇到個可造之材,總不能讓老祖宗的手藝毀在我手裡吧?”
“我呸!”胖子笑罵道,“你個老東西在我們這些老弟麵前還裝逼?道上都說了,鉤子他媽是你的老姘頭。”
“去你麼的!”刑三爺罵道,隨後看了眼小屋關上的門,笑容退去,歎息道:“這小子可憐得很,老爹死了,老媽癱瘓在床,還有倆妹妹要照顧。我到現在沒兒子,看到這小子的時候就覺得他像我,所以想幫幫他。”
“那你直接給他錢啊!”胖子不解道,道上的人都知道,刑三爺的門路很多,這些年越做越大,身價絕對不比市麵上的大老板低。
“你懂個屁啊!”刑三爺不耐煩地說,“這小子脾氣跟我一樣,倔得很,直接給他錢肯定不要。而且我又不是什麼狗屁慈善家,乾嘛送他錢?教他本事,讓他憑本事掙錢就夠了。”
“嘿?”胖子笑著看了看周邊的兄弟們,“大家說說,這不是親兒子能是什麼?”
一圈人轟然大笑,刑三爺沒有在意,示意大家繼續打牌。
也不知是不是今天運氣好,刑三爺連續坐了好幾把莊,胖子笑罵他幫兒子積德,刑三爺這次倒是沒反駁,贏了錢總得讓人家罵幾句吧?
正在洗牌,一個女人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刑三兒,我說眉海市怎麼突然多了個高手,原來是你的人啊!”
聽到這個聲音,刑三兒隻覺得後背發涼,還沒轉身他就放聲大笑。
“嘿嘿嘿!”刑三兒回頭,果然是陸婉,“陸隊?今天刮的什麼風,竟然把您給請來了?”
這便是江湖,在道上,所有人都要稱呼刑三兒一聲三爺,可在陸婉眼裡他隻是一個有前科的賊。
聽到陸隊兩個字,對麵的胖子瞬間臉色蒼白,額頭刹那間就出現了汗水。
“王胖子也在啊!”陸婉已經來到了麻將桌旁邊,又看了眼其他兩個打牌的人,都是當年被陸婉抓過的扒手。
“怎麼?”陸婉的目光在四人臉上掃蕩,“坐在一起商量準備大乾一票?”
“沒有沒有!”刑三兒連忙站起身,指了指椅子,“陸隊您坐,我們幾個隻是坐在一起打牌而已。”
說話間,刑三兒看了眼跟著陸婉過來的兩男一女,他的眼睛很毒辣,能看出來這三個人裡至少滕傑和楊鷺不是警察。
既然沒有帶警察來,自然不是公事,刑三兒在心中鬆了口氣。
陸婉沒心思質問刑三兒有沒有賭博,她問:“你不是金盆洗手了嗎?什麼時候收了個徒弟,怕你那套勾刀絕活兒失傳嗎?”
在場的人要麼是賊,要麼曾經是賊,聯係剛才鉤子拿來的手機,瞬間就明白了陸婉的來意。
“哪能啊!”刑三兒乾笑兩聲,“陸隊,現在都什麼年代了,大家出門沒幾個帶現金的,我們這一行已經不行了,還沒送外賣賺錢呢!”
陸婉冷冷一笑,“你彆在這兒裝糊塗,我知道你很聰明,動動你的腦子想想,我能追到這裡,肯定是跟著那個小男孩兒來的。”
一時間,刑三兒之外的其他人倒吸一口涼氣,看來鉤子這次要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