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費逸春撲地的一瞬間,虞安歌雙腿卸力,終於放開了費逸春的脖子,轉而整個人趴在他的背上,一隻手按著他的腦袋往地上狠狠叩,另一隻手...
另一隻手...
“啊啊啊——”
費逸春脖子失去桎梏,終於能夠放肆地嘶吼出聲。
隻是這聲吼,未免太過駭人,聞者皆頭皮發麻,冷汗涔涔。
在這樣的慘叫聲中,眾人定睛一看,終於找到了虞安歌的另一隻手——死死插在費逸春的兩隻眼睛裡。
不怪費逸春發出這樣的慘叫。
虞安歌眼中泛著狠厲的神色,如山野孤狼,一旦盯準了獵物,便不會放手。
她半跪在費逸春寬厚的背上,享受著這具小山一樣的身子在她手裡顫抖掙紮。
費逸春的慘叫聲逐漸加大,虞安歌的手指越探越深,她想要蜷縮手指,將費逸春的眼球硬生生摳出來,又考慮今天參加國宴的女子太多,摳眼球這種事,實在不是好看的,說不準還會給人留下心理陰影。
於是虞安歌隻能放棄這個想法,隻將費逸春的眼球在裡麵用力戳碎。
指腹一片溫熱,鮮血順著她的手流了下去,虞安歌略微彎下身子,在他耳畔陰惻惻道:“費大人,你現在說說,哭鼻子的人究竟是誰?”
費逸春哪裡還回答得了這個問題,他現在痛不欲生,用儘全身力氣掙紮起來。
虞安歌在他因痛發瘋前,從他背上跳了下去。
當然,手指從他眼眶中出來的瞬間,足以讓人毛骨悚然。
虞安歌站直了身子,右手的鮮血一滴一滴往下落,她不以為意地甩了甩手,將血甩出去一些,然後又用另一隻乾淨的手將落在肩上的頭發撥到背後。
她的一舉一動都格外淡定,似乎將人眼球戳破這件事很是稀鬆平常。
可看到這兒的文武百官,貴婦淑女,沒有一個還能保持淡定的。
誰都知道虞安歌不似尋常閨閣女子,她會武功,殺過人,氣質冷傲,性格狠厲,一看就不好親近。
可眾目睽睽,她將一個大漢的眼珠子摳爛,給人帶來的衝擊還是太大了些。
比方才費逸春殺豹還要讓人毛骨悚然。
有個年邁的文臣隻覺胃裡翻湧,彎著腰就想嘔出來,薑彬恰好坐在他身邊,冷冷看了他一眼:“必輸的局,虞小姐偏偏贏了,這是在給大殷掙麵子,李大人這個時候吐,不太合適。”
那文臣隻好壓抑著胃裡的翻湧,臉上擠出一抹笑:“薑禦史說得對。”
女席裡的女孩兒們早已擠作一團,一個個側著頭捂著眼。但還是有膽大的姑娘家,偷偷從手指縫裡去窺這勝利的一幕。
商樂靖在感到害怕之餘,更多的是替虞安歌鬆了一口氣,幸好虞安歌技高一籌。
謝皇後身邊的依雲第一時間捂住她的眼睛,擔心謝皇後看到這一幕又動了胎氣。
聖上則是久久不能回神,徹底絕了把虞安歌納入後宮為妃的念頭。
否則,枕邊躺著一個摳人眼珠的女人,他怎麼睡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