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清晏耳朵微動,一個側身躲過,手中的匕首像是長眼睛了一樣,正好插入聖上的心口。
鮮血噴濺而出,濺在商漸珩的衣服上,手背上,臉上,還有那串象征著聖潔的白玉菩提佛珠上。
溫熱粘膩的觸感,讓他下意識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可是很快,又被心中無限膨脹的暴戾情緒掩蓋。
這是仇人的鮮血。
壓在他頭上,十餘年的噩夢,終於要醒了。
聖上震驚地看著商清晏,痛苦溢出嘴角:“你,你...怎麼會?”
商清晏嘴角勾起一抹涼薄的弧度:“皇叔自己不是都說了嗎?侄兒和父皇完全不一樣。”
先帝仁善,知道自己的皇後和自己的弟弟或許有私情,為了給他們留些體麵,對峙之時,將殿內宮人全部遣散出去。
商清晏想給自己留些體麵,同樣將禦帳的侍從遣散出去,連虞安歌都走得遠遠的。
可商清晏和父皇完全不同,他把人心往最壞的方向去揣摩,更不會將後背交給一個居心叵測之人。
商清晏嘴角露出一抹笑,將手中的匕首往左邊狠狠一擰,他似乎聽到了心臟破裂的聲音。
噗通,噗通,從匕首傳入他的掌心。
聖上的麵孔扭曲起來,青筋肉眼可見地爆出,疼痛讓他渾身顫抖,他想發出聲音,一股血就湧上喉頭。
心口的鮮血像是噴泉一樣溢了出來,弄得商清晏渾身都是。
偏偏這位謫仙神君,表情淡然,仿佛月下操琴,林間烹茶。
商清晏在聖上耳畔,低聲道:“忘了告訴皇叔,侄兒的病弱和淡泊,都是裝的。”
聖上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商清晏。
十六年啊。
足足忍了十六年。
今日之後,他再不用偽裝自己,不用做出那副弱不禁風的病秧子模樣,從鏡中看著自己虛偽的麵孔都要作嘔。
聖上喉間發出“嗬嗬”的氣聲,這讓商清晏一時感受不到聖上的心跳了。
於是他的手腕再次用力,將匕首重新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