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安歌讓虞廷下令,全軍嚴陣以待,時刻注意涼兵的動向,另外加急練兵,已做準備。
第二則消息,讓虞安歌倍感欣慰。
說句實在話,虞安歌對商樂靖冒險傳話的行為是意外的。
在她的記憶中,商樂靖還是那個金釵戲群英的嬌蠻小公主,哪怕經過宮變,不得不麵對殘酷的現實,她還是有許多不成熟的地方。
虞安歌對商樂靖的期待,也隻有在涼國後宮活下去,兩國開戰之時,不至於讓應蒼以她為威脅,或者逼她去死。
可是如今,商樂靖按照她的話去做,不僅在保全了自己,在涼國站穩了腳跟,還能將涼國的一些要緊消息遞給她,著實讓虞安歌感歎,士彆三日當刮目相看。
第三則事情,卻是讓虞安歌腦海中忽然跳出一個人。
那是她在剛回盛京,女扮男裝去岑府退婚之時,看到的那個瘋女人,似乎被稱為白姨娘。
當時白姨娘形容瘋癲,看著虞安歌便張牙舞爪,嘴裡含糊不清地說著話。
虞安歌察覺到不對勁兒,便讓人暗中調查那個女人,可是時間久遠,再加上岑侯爺和侯夫人似乎也有意隱瞞,虞安歌並沒有查到什麼有用的信息,隻隱隱猜到侯夫人不能生育,岑嘉樹其實是白姨娘所生,後來瞞著人記入侯夫人名下。
而根據商樂靖所說,應蒼喚“表弟”,那就說明,那個白姨娘身份不簡單,甚至可能是涼國皇室。
到了這裡,虞安歌又有了疑惑,既然岑嘉樹的生母是涼國皇室女子,又怎麼會進入大殷,還成了侯夫人的姨娘?
虞安歌對魚書道:“傳給消息給盛京的薑禦史,讓他幫我留意一個人,岑府的白姨娘,若是白姨娘沒死,就把那個人送到我這裡來。”
岑嘉樹叛國已經是板上釘釘之事,哪怕岑老太爺病死,岑家緊急將岑嘉樹踢出族譜,也無濟於事。
算算日子,就快到岑府敗落的時候了。
岑家祖上畢竟是立過大功的,再加上岑老太爺病死,終歸會讓人生出惻隱之心。
岑府的下場,要是說滿門抄斬似乎有些過,但一個抄家流放,卻是避不開的。
到時候岑家敗落,府上奴仆必要發賣,岑侯爺連自身都顧不住,哪裡顧得住白姨娘呢?
或許這個白姨娘,能夠牽製住岑嘉樹。
魚書應下,匆匆離開。
虞安歌又用密語給商樂靖傳消息,沒說太多事,隻是叮囑她千萬小心,哪怕不給大殷傳消息,也一定要在應蒼身邊保全自己。
其實除了這個,虞安歌還想問問她知不知道商漸珩的下落。
哀帝駕崩之時,盛京生亂,京畿勤王隊伍中竟然有簡易版破山神弩,這實在讓虞安歌擔心。
對於虞安歌來說,一個商漸珩就是一個未知的隱患,如果商漸珩跟涼國勾結,那就不隻是隱患,而是一個讓虞安歌頭疼不已的炸藥了。
可直到最後,虞安歌也沒真的問出這句話。
畢竟商漸珩落敗,跟她脫不了乾係,商樂靖孤立無援,也是虞安歌間接造成的。
虞安歌倒是不後悔,隻是想到商樂靖臨行前的淚眼,還是覺得有幾分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