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卿並沒有轉身回旅館,畢竟停了電,旅館裡黑漆漆的隻有她一個人在,又睡不著,又沒有什麼娛樂活動,多無聊啊。
而且,她一個年輕的小姑娘,一個人待在停電的房間裡,難免會有一點害怕。
如此想著,王卿沿著街道的主乾道,開始漫無目的地閒逛起來。
海風吹拂著她的發絲,帶來些許濕潤的水汽。
雖然鎮子上沒有燈光在,但很快月亮就升了起來,為整個小鎮撒上了一層淡淡的月光。
是快到中秋了嗎?
這輪月亮格外的大且圓滿,高懸於中天之上,仿佛一輪渾圓的玉盤。
漆黑的天幕仿佛一塊巨大的絨布,隻有這輪玉盤墊在絨布之上嗎,沒有一粒星子。
不知為什麼,王卿總覺得這月亮,看上去不是那麼的白、那麼的亮,甚至隱約,帶著些紅色……
飛天小女警依舊被困在那巨大的胎膜內。
無論她如何的掙紮,都無法掙脫這胎膜的包裹。
原本在她身側漂浮著的那些人體,不知不覺之間,已經全數被胎胞下方那團肉紅色捕獲,融合在了一起,化為了一坨巨大的肉塊。
隻是從肉塊的表麵,隱約還能看見一些器官的存在。
“撲通、撲通、撲通……”
飛天小女警甚至聽見了,從那肉塊裡傳出來的心跳聲。
它是一個活著的東西。
融合了大量的人體後,肉塊已然比之前更為巨大,占據了整個胎胞的大部分空間。
就算飛天小女警極力地朝著上方靠攏,也可以感覺到那肉塊表麵,朝自己越來越近。
不、不要……放我出去!!!
飛天小女警深知,一旦被那肉塊捕獲,她就不再是一個正常存在著的人類了。
強烈的恐懼感催促著她用力地拍打著胎膜,但無論她如何用力求救,仍然無法將那半透明的薄膜拍出一丁點兒的凸起。
海灘上,那些正朝著胎膜頂禮膜拜的鎮民們,更是對她視若無睹。
不知不覺,明月從海上升了起來。
那是一輪猩紅的血月。
淡紅色的月光從天幕垂落,覆蓋了整個海灘,灑滿了整片海域。
每一個鎮民都沐浴在這猩紅的月光之下,仿佛浸泡在血水裡。
“撲通、撲通、撲通……”
飛天小女警可以聽到,在她身體下方不遠處,從那巨大的肉紅色東西裡,傳出的心跳越發的清晰,節奏有力。更為重要的是,她感覺到了,她自己的心跳,也在逐漸的與那肉塊裡傳出的心跳聲同步,趨於一致。
“撲通、撲通、撲通……”
巨大的吸引力從肉塊上傳來,飛天小女警難以自控地朝它漂浮了過去。
強烈的舒適感仿佛過電一般刺激過飛天小女警的脊背,整個大腦都一瞬間被這快感征服,理智頃刻土崩瓦解。
充斥滿她整個靈魂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舒適溫暖之感。
就仿佛變回了嬰兒時期,回到了母親的懷抱中,在母親的輕聲哼唱著的不知名童謠裡,逐漸停止了不安的哭泣,張開嘴,吮吸起母親甘甜的乳汁……
當飛天小女警回過神來的時候,她發現,自己的半個身子,都已經融進了那坨巨大的肉塊裡。
但是偏偏,她感覺不到一絲的疼痛,隻能感覺到一種,如同蜷縮在母親溫暖而充滿羊水的子宮裡,連靈魂都為之站立的強烈的舒適與喜悅感。
這一點也不恐怖——她的大腦這樣告訴她——你隻是回到了母親的子宮裡,那是一個沒有任何傷害與危險的地方。
飛天小女警徹底放棄了掙紮。
朝著胎膜跪拜的鎮民們,忽然迸發出了一聲強烈的歡呼。
為首的旅館老板娘做了一個手勢。
很快,從那起伏搖曳的波濤之間,浮上來了一個個淡綠色的影子。
他們的下半身與老板娘幾乎一模一樣,都掛滿了大大小小一顆又一顆的卵狀物。
上半身已經完全看不出人形了,隻能瞧見一粒粒鼓起的肉瘤,在那肉瘤的表麵,裂開了數十張大大小小的嘴,滴滴嗒嗒地淌著黏膩的口水。
它們細長的節狀後肢踩上沙灘,從海水裡走出來,拖著肥碩的蟲腹,一步步朝著岸上走去。
準確的說,是朝著那個巨大的胎胞走去。
這些怪物來到了胎膜前,隔著那層薄薄的膜,“盯”著裡麵的肉塊,渾身上下的肉瘤都因為愉悅而抖動起來。
它們合力抬起這塊巨大的胎胞,將它朝著海水裡送去。
胎膜被送入海水的一瞬間,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