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看了看房門上的手印,又看了看王卿豪發未損的手,“咕嘟”一聲,吞了口唾沫。
“不不不不、還是不用了吧……”聲音虛弱而無力。
王卿想了想,收回了手,低頭看向女孩,眼神中滿是恨鐵不成鋼之色。
現在小姑娘啊……
王卿無奈地搖了搖頭,被氣得夠嗆。
麵前這個女孩一看就是那種戀愛腦!
這麼冷的天,隻穿一件衣服,被男朋友關在門外,渾身上下都是被淩辱過的傷痕,平時一看就沒少被家暴。
都已經做到這種份上了,這個女孩居然還想著維護門裡的男朋友!
王卿深呼吸兩口氣,低頭看著女孩,聲音滿是壓抑的怒火:“那你就準備這樣待在門外,一直待下去?”
女孩往後縮了縮,怯生生說道:“打擾您了,我就待在這兒好了,一會兒他們會讓我進去的。”
王卿可聽不得這種話,伸手一把將女孩從地上薅起來,恨鐵不成鋼地說:“你爭氣點兒呀!被欺負成這樣了,你還指望他開門放你進去?”
女孩瑟縮著,不敢說話。
王卿的身材不過中等,這女孩站起來後,竟然比王卿還要矮上一個頭,看上去隻有1米4的樣子,加上身材纖細,越看越像是一隻小鵪鶉。
“我、可是我沒有地方可以去……”女孩帶了些哭腔地啜泣道。
王卿歎了口氣,說:“算啦,你要是實在不想報警,今晚和我一起睡吧。”
雖然心裡很氣這個女孩的不爭氣與戀愛腦,但是王卿轉念一想,這份生氣更多的化為了憐惜。
隨著社會的發展,女性意識逐漸的覺醒,也有不少女性,會鄙視這種被家暴還要逆來順受的女人,冷嘲熱諷。
王卿當然也哀其不幸怒其不爭。
但從上一次海邊回來之後,那在海邊見到的邪教的一幕,深深的烙印在了王卿的腦海裡。她也意識到了,精神控製是一件多麼可怕的事。
每一個人接觸到的世界是不同的,對於一部分女性而言,她能接觸到的世界太小了,這個過分狹小的世界牢牢控製著她的精神,讓她找不到任何反抗的出路,於是“忍耐”成為了唯一的道路。
這已經是她那狹隘的精神世界裡,最好的解決方法。
王卿看著女孩那瘦小的身影,終究還是心軟了,提出了可以收留女孩一晚。
女孩卻不住地搖頭:“不不、太麻煩您了……果咩納塞。”
王卿道:“總不能把你丟在走廊上吧。這麼冷的天氣,你又穿的這麼少。要是出事了怎麼辦?”
王卿頓了一頓,又朝著門的方向看了一眼,語氣帶了一絲微妙:“而且,現在這個狀況,你就算回去了,恐怕下場也不會好吧?”
王卿知道,這種家暴男隻敢窩裡橫,麵對外人就會軟下來。
自己剛剛這麼哐哐砸門,門裡的家暴男都不敢開門,足可見出一二。
如果現在讓女孩回去,恐怕會被惱羞成怒的家暴男,更為殘酷地淩辱。
女孩掀起眼簾,小心翼翼地覷了王卿一眼,對上了王卿那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神,後背霎時出了一層冷汗。
她原本以為,王卿隻是一個剛進入怪談的新人,因此才會天真愚蠢地上前來關心她。被推出門外的她,就是吸引這種新人的誘餌。
但王卿似乎已看透了一切。
否則,又怎麼會,那樣意味深長的告誡她,現在回去不會有好下場呢?
的確,剛剛在門內,其他人就已經商量好了,如果再也搞不到續租的錢的話,都會拿她的四肢去前台抵賬。
回想起王卿剛剛砸在門上留下的那個手印,很明顯是在對他們進行武力的威懾。
要知道,豪華套房的門是連詭異也撞不開的,但是這個女人居然如此輕易的在上麵留下了手印,她的實力一定不容小覷!
想到這兒,女孩隻得咬牙:“好,我跟你走。”
王卿彎了彎嘴角,語氣溫和:“我叫王卿,你叫什麼名字?”
女孩輕聲答道:“黑澤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