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三十九章(1 / 2)

被迫成為蜂王後 王薯片 19464 字 2024-04-04

() 前麵的全息投影還在繼續播放著, 此時無論是高階還是低階的動作卻全部都高度一致……

所有人都看著前方從未被當眾公開過的影像資料的時候, 突然感覺內心就像被什麼勾人的東西輕輕撓了一下。

有的高階甚至看到當畫麵中的少年直直看向這邊的方向時,明明心裡清楚對方並沒有在看自己,臉卻驀地就紅了。

更多的人則是一邊目不轉睛的盯著前麵, 一邊又小心翼翼的掩蓋著身體的各種反應。

雖然屋內那股寒冷的氣息仍然揮之不去, 但在此時血統純度與階層間的矛盾仿佛無疑得到了完美化解與統一。

而旁邊可台下的阮曦嚼著嘴裡的草莓蛋糕卻隻感覺食不知味。

旁邊的低階依然一副迷弟臉,嘴裡不知道在嘟囔什麼。

隻是過了半晌他便突然轉過頭來, 仿佛發現了什麼新大陸。

“喂喂,他和你一樣脖子上都有一顆黑痣誒……”

那低階少年充滿求知欲的一個勁的看阮曦脖子上那顆黑痣, 仿佛要把那個部分盯出一朵花出來。

不過很快他的表情就變得充滿了憐憫。

“不過也就是這顆痣的位置一樣了……可是除此之外,你們兩個簡直就是雲泥之彆,沒有任何可比性。”

“……”

阮曦默不動聲色的把用過的紙巾揉成一團, 然後放在一邊。

你開心就好。

不過比起旁邊低階學生的嘲諷,阮曦更在意場中那些人的反應。

此時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的盯著投影中少年的身影, 目光直白的就像是饑腸轆轆的財狼看見了一塊新鮮而誘人的肉……

這不禁讓阮曦產生了點點雞皮疙瘩的感覺。

幸好此時, 沒有人知道那個投影中無比引人注目的少年其實就是人群中最不起眼的阮曦。

當屏幕中的人緩緩眨眼的時候,一雙桃花眼瀲灩水波, 明明麵容清冷卻被硬生生的帶出了一絲媚態……阮曦明顯聽見周圍有人驚叫了一聲。

阮曦低頭推了一下眼鏡。

……幸好他現在戴的黑框眼鏡雖然又土又厚, 活動起來又不方便,但此時卻能夠完美遮擋住那雙極有辨識度的桃花眼。

他感覺自己就像置身於群狼環伺之中的羔羊。隻要自己膽敢卸去偽裝, 就一定會被凶殘的捕食者們吞吃入腹。

此時不知道從哪裡傳來了咽口水的聲音,緊接著便是衣料的摩擦聲。在一片寂靜中,輕微的聲音就像搔刮著耳膜。

甚至最後阮曦還聞見了一股淡淡的腥臭……

阮曦暗罵了一聲。

臉上也不由得紅的發燙。

這算什麼……土味蹦迪變成了大型kp現場???

阮曦不由得摸了摸臉。

再次幸好今天的塗料夠厚夠黑,彆人大概不怎麼能看出來他臉紅了。

而且目前的場景比起展示……分明更像是公開處刑。

阮曦之前也不是沒有當眾展示過照片或者視頻的經曆。

那時他還是個剛從學校畢業接手公司的菜鳥經理。每天都穿著傭人熨燙整齊的襯衫出門就是一輛黑色奔馳s400, 最後意氣風發的走進公司的專用電梯一直升到最高層。

在以前和甲方談判的時候,阮曦也不是沒乾過類似把自己的半身工作照放在幻燈片第一頁的事情。

當初阮曦的本意隻是讓所有人知道他是接手這家公司的新任經理,放的照片也是在正常不過的工作照。

而家裡之前一直慣著他,一些無關緊要的細節也就任由他去了。

直到有一次在茶水間中阮曦無意間聽見秘書們偷偷議論自己放在幻燈片中的那幾張照片。

“阮先生那張臉簡直正經禁欲的不行,但明明穿著正裝卻給人一種很誘惑的感覺……你們是不知道上次在會議室裡,我感覺自從對方看見那幾張阮先生的照片以後,明明上一秒還在頤指氣使提要求,但下一秒語調突然就軟下來了……”

隻是那位秘書又突然神秘兮兮的小聲道。

“最後那筆單子簽成了以後,對麵公司的負責人還一個勁的拉著我的手,想再多問點阮先生的情況呢……”

當時本來要推門進去的阮曦突然收回了手。

……這話聽著怎麼有些不對?

現在的場景與那時何其相似。

他就像是被盯上的獵物,然後被無數人暗中覬覦。

不過對阮曦來說,這點倒是無關緊要。

到這個新的世界以後所有都要從頭開始,為了在這個世界活下去,他本來就需要利用所有能利用的東西。

隻是阮曦怎麼也沒想到隻是自己隨手拍的隻為了通過直播網站審核的視頻居然能引來這麼大轟動。

而從那高階貴族的口中可以知道……大概這件事連金字塔最尖端的四大家族都驚動了。

毫無疑問,這個新出現的“高級貴族”少年rs已經在上流階層引起了足夠大的浪花,並且影響力還在持續加強……

前段時間出現在拍賣會上rs的舉動牽引著所有高階貴族的目光,甚至連高高在上的傅謹都對其拋出了橄欖枝。

投影旁的高階貴族還在喋喋不休的表達著愛意,隻是當事人已經完全聽不進去了。

阮曦的手指摩挲了一下杯沿。

他努力忽略掉後頸因為空氣升溫而重新襲來的淡淡灼燒感。

同時阮曦也在此時再一次確信……他之前確實低估了這張臉的影響力。

阮曦回到家時已經接近傍晚了。

他現在的家是最典型的高階住宅區,和他前世的獨棟彆墅比起來差遠了,也和目前高階貴族們所在的池島自然有著天壤之彆。

但就環境來說街區中央道路還算寬敞,垃圾分類井井有條,治安在高階住宅區中也算排的上號。

街上的麵孔也大部分都是占據人口中堅地位的高階群體。

有幾個高階看見阮曦朝這邊走的時候都露出了輕蔑的表情,但在看見他身上的製服以後又不敢置信的睜大了眼睛。

身後傳來隱隱的議論聲,阮曦置若罔聞。

他雙手插著兜,繼續踢著腳下的碎石子慢悠悠的往前走。

身後的路燈把他的影子拉的很長。

阮曦之前也見過有少部分黑臉的低階來這裡慘兮兮的乞討,但無一例外都被高階們的冷眼與嘲諷嚇退。

但此時這邊的路燈就像是壞掉了,持續發出電流聲但始終不見有光亮。

在暗色天幕的籠罩下,道路兩旁的樹影間的陰影逐漸濃重,像是隱匿在黑暗中蓄意待發的怪物。

……空氣中飄蕩著陣陣飯菜的香味。

就在此時,阮曦慢悠悠的走到了一棟樓前。

他先是裝作渾然不在意的樣子走進樓,屏息等待一會見外麵沒有任何可疑的人之後才重新走了出來。

緊接著阮曦三步並作兩步快速走進了旁邊那棟樓的大門。

關門前他還特意悄悄留意了一遍……外麵依然是熟悉的景致,空無一人。

……就像剛才出了池島那棟彆墅後感覺到身後隱隱的窺伺是錯覺一樣。

不會是之前那個變態吧。

等最後阮曦來到自家門前時,感覺額上又重新滲出點汗水。

而與此同時,後頸因為他的動作又開始隱隱灼痛。

這種灼痛比起單純的疼痛……卻更像是一種不可言說的難受。

阮曦按了按後頸,又在原地深呼吸了幾次,才感覺那種莫名的騷動被壓下去了一點。

而當阮曦摸出鑰匙打開門的一刹那時,不由得愣住了。

……屋內一片黑暗。

阮曦放下自己背上的雙肩包,打開燈後屋中的一切都無所遁形。

很不正常的是,此時的屋中確實空無一人。

而按這個時間來看,姑父和姑姑應該早就下班回家了。要不就是一個看報一個做飯,要不就是已經提前吃完了,幾個人嘴巴油滋滋的,看見他回來也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

……即使是愛溺在學生會的阮緲現在應該也已經到家了。

看著空無一人的屋內,阮曦不知怎麼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這預感也很快成真了。

半晌後,隨著一陣沉重的鑰匙在鎖芯中轉動的聲音。一臉陰沉的姑父率先推門而入,緊接其後的便是眼眶下麵紅了一圈的姑姑。

姑父率先注意到了阮曦站在沙發旁。

他當即就感覺一團火猛地燒上心頭,緊接著便陰森森的從牙縫裡擠出來了一句。

“……白眼狼還他媽知道回來呢?”

接著男人便不由分說直接打算一巴掌扇向對麵人的臉,緊接著他的手腕卻被輕易製住了。

少年不動聲色的抿唇,但手下的力氣卻一點也不小。

此時握在男人手腕上的手指比他的膚色還要黑一點,但指尖卻不似膚色一般纖細而漂亮……幾乎能夠想象到其在鋼琴鍵上飛舞時的場麵。

姑父不由得看向對麵。此時從那副厚重的黑框眼鏡後麵,似乎能感受到少年此時銳利逼人的視線。

“彆碰我。”

他不由得被那目光震懾的下意識向後退了一步,但很快心中又有一股邪火侵襲而上。

姑父氣急怒吼道。

“你他媽長本事了,還敢反抗老子?”

身後的姑姑卻像是受了什麼刺激一樣尖叫一聲,然後撲上去死死抓住了少年的手。她大力把少年的手死死攥住,上麵迅速留下了幾道壓痕。

等姑母抬起頭時,那張臉早已變得扭曲。

她此時汗水和淚水都糊在臉上,整個人的臉看上猙獰又恐怖。

“你還敢反抗,你有沒有想過緲緲的感受,她是一個高階……即使你們都會彈鋼琴,她的手比你的重要多了知道嗎?”

阮曦皺眉抽出了自己的手,手背處雖然有黑色塗料做掩蓋此時上麵都印出些許紅痕……足以見姑姑的用力程度。

緊接著姑姑卻像是癱倒的爛泥一樣纏住了他的小腿,嘴裡止不住的嗚咽。

“為什麼,為什麼你的手完好無損……但緲緲的手卻被彆人折斷了。”

而姑父卻在此時冷笑一聲。

“人家雖然是低階卻傲的很,怎麼能懂咱們做家長的良苦用心……不被反咬一口就不錯了。”

燈光下的場景荒誕而可笑,但阮曦卻一點都笑不出來。

麵前的女人之前即使再不喜歡他,也總喜歡做一做表麵功夫。但此時的撒潑耍橫的表現卻像是打算徹底撕破臉皮。

阮曦迅速捕捉到了一個關鍵字。

……手。

緊接著他就看見從屋外的阮緲此時仿佛失了魂魄一樣,她對一切都置若罔聞,隻顧著走向這邊。

……而她垂在身體兩側的雙手則格外引人注目。

平常活動自如的雙手上卻被包裹著厚厚一層的白色紗布,連帶著旁邊的固定架都異常顯眼。

即使是阮曦也能看見那紗布下的指頭仍然呈現一個不大正常的形狀。

就在這時,阮緲迎著阮曦的目光抬起頭。

她輕聲道。

“表哥……我這樣你終於開心了吧?”

阮緲扯出了一抹笑容。

她乾裂的嘴唇上任仍然殘留著血痕。

“你朋友倒是想著你,可是這又有什麼用呢?”

她跌跌撞撞的走向阮曦這邊,穿著長裙子仿若一個鬼魂。

阮緲喃喃道。

“你的血統純度決定了你低賤的血統社會地位,你不會有任何成就的……即使擠走了我,依然沒有人會看的起你。”

阮曦緘默了。

如果是之前有人在現實中邀請他看這種類型的話劇,他沒準還會興趣盎然的前往,看完之後如果有空就再寫一個什麼“論血統純度與中古帝國重騎兵信仰的關係”之類的小論題自娛自樂。

而現在真正身處環境之中後,他此時居然隻感覺到一陣無力感。

阮曦本身是從文明社會來的人,這裡卻根本就是未開化的野蠻時代,他想說什麼都是對牛彈琴,雞同鴨講……與這裡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先不追究阮緲的手是怎麼手上的,隻是這個世界崇尚血統從根本上來講也不是什麼大問題,阮曦自己也清楚自己所在的世界之前因為血統和種族誕生過多少矛盾與戰爭。

……可你妹的現在進一步抹殺個人努力就過分了吧。

阮曦想說血統隻是上天給定,未來全靠個人努力,和血統沒屁關係。

對麵卻回答我不聽不我不聽我不聽……血統純度就是決定一切,高血統的高階貴族就是牛逼,我就是要跪舔人家,不管誰來說什麼都沒有用。

……這tm誰受得了啊。

他永遠無法叫醒一個裝睡的人。

但此時在阮曦旁邊的姑姑聽見了這話卻像是被深深的刺了一下。

她死死拽著阮曦的褲腿,淒厲的喊道。

“緲緲,他憑什麼擠走你……就憑借著他百分之零的血統純度嗎!”

阮緲卻在此時也流下了眼淚,她抽噎著。

“可是媽……我的手都成這樣了。如果恢複不好的話,我可能再也不能彈鋼琴了,現在時間這麼緊,學校成人禮晚宴上是肯定不會有我的位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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