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卷了家中金銀細軟私奔,隻怕她一包裹的金銀細軟還不及那一身衣服貴重,綢緞商謀財害命?府尹大人,天氣寒冷,若是腦子也凍住了,便丟柴火堆裡解解凍,寧娘子信口胡謅,你就信?”
京兆府尹麵色訕訕,寧弄舟更是腦子亂亂的,聽不進這一番指桑罵槐。
她很確信她沒記錯,可柳色新所言不差,對比下來,反是原文劇情全是漏洞。
難道是原文就出了錯嗎?
她在這邊絞儘腦汁想著,那廂柳色新語氣越發嚴肅:
“趙大人,你好歹也算是朝廷正經派發俸祿的,斷案就如此兒戲?隨隨便便的外人都能知曉案情細節,還同你出入凶案現場?這便是你斷案的手段嗎?”
趙實伏低做小地賠著罪,背後冷汗涔涔,心裡把推薦他去參伐齋的那個同僚罵了個狗血淋頭。
他隻是想快點結案罷了,誰知道碰上這個嘴毒的柳色新,寧娘子又是個徒有虛名的花瓶,可恨案子沒進展不說,還挨了一頓罵。
可他心裡怨懟雖多,表麵卻不能展露半分,隻好仰頭賠笑道:
“柳大人教訓得是,此事是下官疏忽了,下官這就送寧娘子回去,接下來查案定仔細探查,不假手他人。”
柳色新哼了一聲,轉頭問那小二:“剛來要住店的那二人,你當真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趙實小心翼翼地問:“那兩人有什麼問題嗎?”
“長久沒人來這間客棧住店,你便看這桌上的灰。”
柳色新捂住鼻子,另一隻手掏出一塊雪白的帕子,在桌上輕輕一抹,帕子上立刻顯出兩道清晰的黑印。
柳色新似是十分嫌棄,將那帕子直接丟在了桌上,轉頭對趙實接著道:
“這可不是‘住店的人少了許多’,這是連日來根本沒有人來住過店,因此店家連灑掃都憊懶了。”
“在這個節骨眼,偏生在這綢緞商自縊的當口,有人來住店。這客棧一共兩間上房,一間已經租給了那綢緞商,剩下一間就是他自縊的房間,這樣巧合的事,趙大人不覺得奇怪嗎?”
趙實連聲點頭稱是,那小二聽了柳色新這番話,又在一邊冥思苦想一陣,最終仍然挫敗地對柳色新道:
“回大人的話,非是小的有意隱瞞,隻是那對夫婦十分尋常,高矮胖瘦均是中等,瞧起來也就是尋常商賈夫婦。男的大約不惑之年,他妻子年輕些,彆的小的真是一點也說不出來了。”
“若是尋到了讓你指認,你可能指認出?”
店小二想了想,點點頭又搖搖頭,苦著臉道:“小的也說不準,這要等看著了才能知道。”
“那兩人應是做了易容喬裝,刻意將相貌往普通扮了,才能讓你一點印象都沒有,不然怎會有毫無特點的人。”
照柳色新這麼一說,那兩個人確實十分可疑。寧弄舟悄悄支起耳朵,還想聽柳色新接下來怎麼說,卻見柳色新轉過頭問她:“你怎麼還沒走?”
“瞧我這記性,寧娘子,今日這一趟有勞了,本官這便派人送你回去。”
趙實旋即轉身招招手,立刻有人走到寧弄舟身邊,恭恭敬敬地擺出“請”的手勢。
一時間,眾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遲遲不離開的寧弄舟身上。
寧弄舟瞬時麵如火燒,低頭恨不得將自己埋進這木地板的縫隙裡去,拿腳尖蹭了蹭地板,她雖有心想知道真相,卻著實沒有了在現場再賴下去的勇氣。
她又抬頭看了眼柳色新,本還在猶豫是否該求情,卻見柳色新已經轉過頭去,隔著帕子捏起白布,察看屍體去了。
還是不要自取其辱了吧。
“小姐,你怎麼悶悶不樂的,鄧尋的屍首被順利發現,你應該高興才是啊!”雲祥在一邊扶著她的胳膊,與寧弄舟輕聲說道。
雲曉看了一眼寧弄舟,低了頭並未說話。
“鄧尋?”
“對啊,前麵小姐說知道鄧公子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