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沒呆多久就借口身子不爽回房去了,探春倒是親切十分的問候了一遍,把王夫人氣的牙根癢癢卻也不能說什麼。迎春心中咋舌,看來王府裡的生活不單隻教會了探春如何成為一個王妃,更是讓她懂得了怎麼做一個高雅的腹黑女人。
王夫人走了,反而氣氛好了些。東府裡的榮大奶奶張氏也特意過來了,還帶了尤氏給探春的禮物。南安王府的媽媽一直緊緊的跟在探春身邊,太夫人等人根本找不到機會和探春說體己話。寒暄了一陣,太夫人見實在是避不開那跟著的媽媽,便隻好說了些大麵上的話:“雖說地方遠些,可好歹是正經王妃。如今聖上又封了你縣主的名號,出嫁的時候也風光不少。嫁妝自然有王府來給的,我們也不好再添什麼。不過我也讓人收拾了些東西出來,算是我私底下給你的。”
探春麵帶微笑的聽著,一一的點頭應下,又道:“隻怕二姐姐和四妹妹的親事我是見不著了,到時我們姐妹還是要勤加來往才是。”
迎春笑道:“那是自然,離得雖遠,寫信便是了。”
楚夫人也在一邊囑咐了一番,接近午時,那跟著的媽媽便開始催促探春回王府去。探春也不惱,笑著應下,又朝太夫人說了些往後不能儘孝,請她老人家好生安養之類的話,便告辭去了。
待探春走後,太夫人心裡總覺得有些不爽快,便遣了眾人回房,自己歪倒炕上躺著去了。迎春則是覺得有些唏噓。一家子姐妹,雖說平時也沒有多麼親熱,可到底是一起長大的。本以為就算嫁了人,也都是會在京城附近的。誰知道探春一下子就嫁到那麼遠的地方去了。元春在宮裡做皇妃,惜春的婆家是郡主府。隻怕自己以後除了惜春,彆人還真就可能幾年才見一次麵了。
迎春帶著鴛鴦往園子裡走。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忽然聽見前頭傳來抽泣聲。她皺了皺眉,回頭朝鴛鴦看了一眼,鴛鴦趕忙朝前走過去,不多時回來對迎春道:“有一個小戲子,叫蕊官兒的,正被二夫人教訓呢!”
王夫人怎麼會在園子裡?還教訓起小戲子來了?迎春皺起眉頭。就算是那蕊官兒有什麼做的不對的地方,哪裡用的到她一個夫人教訓,自己的身份也不顧了?
“為什麼?”迎春問鴛鴦。
鴛鴦微微紅了紅臉道:“奴婢也不大清楚,隻是聽著像是說那蕊官兒和什麼男人私相授受,其他書友正在看:。”
這王夫人如今真是越來越不靠譜了,怎麼能站在園子裡教訓一個女孩子和彆的男人有關係啊!迎春隻覺得眼眉直抽抽。立時也沒有了剛才的感傷,當機立斷的帶著鴛鴦扭頭朝自己的院子走去。是非之地,還是快點離開的好,要不然真撞上了,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
沒走幾步,迎麵便見到一路走過來的平兒。平兒一見是迎春,笑嘻嘻的上來請安:“二姑娘在這兒呢!剛才我們奶奶還說要請二姑娘過去說話呢,可巧就在這兒遇上了。也省的我再去請一趟了。”
迎春快走幾步拉住平兒便走,一邊道:“你這是去哪兒?不如我這就隨你過去。”
平兒一時沒反應過來,不知道迎春為什麼突然拉著她往回走。她扭頭朝後頭看了看,見鴛鴦的臉色也不大對,便將心裡的疑問咽了回去,老實的跟著迎春朝前走。
走了一段路。平兒這才低聲問道:“姑娘怎麼急慌慌的拉著我走,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