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春有些不信的哼了一聲,兀自琢磨著南安王妃的來意。就連到了分岔路口都不值得,猶自往前走著。
迎春笑著拉住她道:“怎麼,打算到我屋裡去歇會兒?”
紫陌也笑著扶了探春道:“姑娘是累了吧,咱們屋在這邊呢!”
探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跟迎春和惜春打了個招呼便帶著紫陌朝秋爽齋去了。
惜春去了綴錦樓,迎春帶著鴛鴦回了怡馨院。一進門就見幾個小丫頭光著腳,站在及膝的池塘裡抓魚玩。一個個弄得一身濕還玩的不亦樂乎,連迎春回來了都不知道。
杏兒眼尖,瞅見迎春站在門口,趕忙跑過去笑道:“姑娘回來了!”
迎春皺了皺眉頭道:“這是做什麼呢?那池塘雖不深,滑到了也不是玩的。這天氣也還沒熱到那個地步,萬一著了涼,都打著回家養著去?”
杏兒吐了吐舌頭道:“原是扣兒掉了一塊帕子下去,結果沒撈上來,便脫了鞋下去撿來著。結果不知誰嚷嚷著要撈魚玩,便都下去了。”
“紫陶呢?”迎春左右看看,這丫頭怎麼也不知道管管。
“紫陶姐姐被二奶奶叫過去了,說是拿什麼東西。”杏兒見迎春不高興,趕忙答道。
原來管事的不在,迎春也懶得教訓那些小丫頭,隻吩咐杏兒道:“去讓她們都快些出來,若是病了我可不管,全都回家養病去。”
杏兒趕忙應了一聲,跑過去招呼著人都上了岸。迎春隻覺得頭疼,扶著額進了屋裡。鴛鴦服侍著換了衣裳,迎春便朝美人榻上躺下了。
鴛鴦收拾了迎春換下來的衣裳,剛出門就看見繡橘領著東府的一個婆子朝這邊走過來。鴛鴦趕忙攔著問道:“有什麼要緊事麼?姑娘頭疼,剛躺下,媽媽若是沒什麼大事還是等會兒來回的好。”
那婆子一聽便急了:“我的姑娘,我若是沒大事斷不會這會兒來回的。我們老爺今兒晚上要宴請五城兵馬司的人,因這事突然,之前也沒安排。說是要用那一整套的琉璃碗碟,那東西是收在庫裡頭的,沒對牌可拿不出來。若不能趕著這會兒拿出來洗乾淨,晚上可就用不了了。”
鴛鴦聽了想了想道:“你且在這裡等等。”說罷轉身回了屋裡,見迎春已經呼吸平穩的睡著了,便走到內室拿了東府的對牌出來到外頭給了那婆子。
“你且去領東西,仔細著莫要弄壞半個。姑娘的規矩你知道,弄壞了可也是要賠的。”鴛鴦細細的叮囑了那婆子,那婆子千恩萬謝的去了。
繡橘送了她出去轉回來嘟囔道:“姑娘管他們東府的事,多早晚是個頭兒?自己的嫁妝都還沒繡完的,每日累成這樣。”
鴛鴦笑道:“也就是等那邊蓉大奶奶身子養好了就交給她了,到底是他們府裡的事,姑娘管不了多久。珍大老爺都求過來了,難不成不理?到底是親戚之間,相互幫忙也是有的。更何況咱們姑娘能乾人家才求著的,若是個蠢得,人家還不用呢!”
“那倒是!”繡橘一臉的與有榮焉,自家姑娘能乾,做下人的臉上也有光。
紫陶拿著一個小瓷罐走過來,見繡橘一臉驕傲的小模樣撲哧一聲笑道:“這是說什麼呢?瞧你那張狂樣兒!”
“沒什麼,你去二奶奶那兒了?拿了什麼好東西?”鴛鴦笑笑,指著紫陶手裡的東西問道。
“巴巴兒的叫過去,就是為了給這個。”紫陶揚了揚手裡的瓷罐,“說是玫瑰膏子,給姑娘擦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