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容的事情果真如迎春所想的一樣,王夫人叫了她爹進來,賞了二十兩銀子,把人領出去葬了。太夫人和楚夫人也各賞了二十兩銀子做奠儀。
好好的姑娘,早早的尋了死,其實得多少銀子又有什麼用?迎春知道了隻有歎了一聲,對於此事她實在是無能為力的。聽說趙姨娘這一次難得的沒有說什麼風涼話,反而還悄悄讓丫鬟送了五兩銀子出去給了月容的爹。兔死狐悲吧,迎春想,都是丫鬟出身的姨娘。想比之下,趙姨娘還算好了,最起碼生了一雙兒女。
一眾和月容交好的丫鬟們也都紛紛湊了錢去了一趟月容的家。鳴蟬回來以後對迎春道:“真是可憐,想想我們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今天見了翡翠,稱心和琥珀,都是當娘的人了,看穿戴日子也都過的殷實。再想想月容,那麼好的姑娘怎麼就得了這個結果。”說著鳴蟬忍不住抹起了眼淚。
“事已至此,罷了。你們多去她爹那裡看看,也算全了姐妹的情誼。”迎春也跟著唏噓了一陣。
太夫人私底下和楚夫人說:“這老二家的如今也太過拿大了,她把著一個好好的丫鬟不讓嫁人,拖到了這麼大的歲數。虧她也想得出來,替她老爺納了小。哼,我雖覺得不妥,到底是他們屋裡的事,我也不好過問。誰想到鬨出這麼一出,那丫頭也太倔強些了。”
背後說妯娌,楚夫人有點不好接話,她隻好把話題往彆處拉:“我想著去一趟將軍府,跟他們提一下迎春的婚事,順便也看看馮將軍的態度。”
“嗯,這是個正事。你找個時間去一趟吧。雖說如今不打仗了,可我看皇上的意思,像是還要重用馮遠昇。有這樣的姻親也是好的,關係走近些無妨。”太夫人果真本轉移了注意力,細細交代起來。
賈璉和王熙鳳每日為興建省親彆墅的事忙的昏天黑地的。家中那些旁支的子弟都紛紛過來謀求事做。迎春就在竹院的門口看見了賈薔。賈薔一見迎春,趕忙上前行禮:“二姑姑好。姑姑可是來找嬸娘的?”
迎春雖然有些無語,可耐不住自己的輩分大,被一個高大的年輕男子喊姑姑。實在是有點不習慣。她笑著答道:“是呢。你怎麼過來了?”
“我剛領了個差事,去南邊買幾個會唱戲的女孩子回來,以後放在園子裡服侍。”賈薔長的很清秀,笑起來十分的討喜。
原來是去采買戲子。迎春點頭笑道:“既領了差事,就好好做吧。路上小心些。”
“是。”賈薔又朝迎春做了個揖。這才笑著走了。
平兒看見迎春,笑著迎過來,一邊高聲道:“二姑娘來了,好看的:。”
隻見屋裡梳了婦人發式的兌兒掀了簾子走出來,笑著說道:“二姑娘快請進來。”
迎春進了屋,王熙鳳正坐著算賬,一邊站著個小丫頭在打扇。迎春笑著坐過去道:“嫂子忙著呢?。”
“哎呦,可不是,我現在忙得焦頭爛額的,你哥哥也是,天天為著修園子的事忙活,每天還得去差上應卯。”王熙鳳笑著拉了迎春的手,吩咐丫鬟倒茶。“回頭我就跟夫人說,讓你還過來幫忙。要不然我忙的要命,卻任你在外頭逍遙,我可不依。”
迎春見王熙鳳的臉色不太好,六月的天氣,拉著她的手還覺得很涼,不由出聲問道:“嫂子臉色不好,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王熙鳳一手扶了額頭道:“也沒什麼,就是有點吃不下飯,想是天熱的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