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一路走過來,並沒有見到袁明麗,卻見到了那派去帶路的丫鬟。迎春招手叫了她過來問道:“怎麼隻你一個,袁姑娘呢?”
那丫鬟曲膝行禮,回道:“袁姑娘說是著了風,有些不舒服,奴婢便伺候她在鴻院西廂房裡先歇下了,正要回去稟了姑娘呢。”
不舒服?大夏天的著什麼風?她可不像是身體柔弱的人。
迎春心中疑惑,又問道:“現在誰在伺候?”
那丫鬟道:“袁姑娘自己的丫鬟跟著呢。奴婢正打算回去稟了姑娘,看姑娘的示下,是不是要替袁姑娘請大夫。”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我過去看看。”迎春打發那丫鬟走了,便帶著鴛鴦朝鴻院去。
到了鴻院,卻沒有見到袁明麗。鴛鴦去問了守門的婆子,那婆子說:“袁姑娘剛剛說歇了一陣,又覺得無礙了。說是回席上去了。奴婢們本說要送她過去,她卻說認得路,不用奴婢們送。”
回去了?自己剛剛從那邊過來,並沒有看見她啊!
迎春出了鴻院朝兩邊看,忽的想起鴻院就在二門邊上,外頭就是賈府男子住的地方了。賈珠和賈璉都住在外麵。而且,今天男賓的筵席也是擺在外院的。
迎春心中暗驚,快步走到垂花門前,隻見那門虛掩著,並沒有守門的婆子在,其他書友正在看:。
鴛鴦走近幾步,左右看了看,一臉急色的朝迎春道:“姑娘,守門的不在,這袁姑娘會不會是...”
迎春直覺袁明麗是出了二門的。到鴻院的路隻有一條,自己一路行來也沒見到她。她甩開自己派給她帶路的丫鬟,難道就是為了這個目的?
一股無名火從心中升起,想要嫁個好人家不是錯,但跑到彆人家裡耍心機搞是非就是袁明麗的不對了。
鴛鴦也在心中暗罵,這袁姑娘真是不省事,一個大姑娘跑到彆人家的外院去想做什麼?若是平時,自己就可以過去找找。雖說是二門外,可到底是自己府上,最多也就是遇到珠大爺和璉二爺,再不然就是一些小廝。可是今天是太夫人的壽宴,府上來了好些客人,說不準會碰見誰呢!
迎春氣得說不出話來,一定得把袁明麗找回來,若真是讓她纏上了哥哥可就不得了了。她咬了咬牙,伸手推開了那扇紅漆小門。
.....
袁明麗自從上次迎春生日時來過賈府之後就一直在想了。
表姨母正在讓媒婆替她找婆家,她知道。可那些人家怎麼算是良配呢?前幾天那媒婆剛剛來過,說了一戶人家,是個秀才,十八了。城外豐縣人氏,家中有些薄產,父母俱在,下麵有個妹妹。柳芽在表姨母的門外偷聽到,媒婆把那秀才誇得天花亂墜。表姨母似是也有要答應的意思。
可她不想嫁一個秀才。
她爹也是秀才,可又怎樣呢。家中一直都過的緊緊巴巴的,她娘到死都沒有一件像樣的首飾。後來她到了該出嫁的年紀,是她自己求著爹給表姨母寫的信,請表姨母在京中替她找個好人家。
表姨母將她接到王府之後,她才知道自己的決定有多麼的正確。從前在家的時候,隻知道表姨母是王府的世子妃。卻對王府沒有什麼具體的概念。等到了京城才曉得,原來王府是這樣的富貴。還有京中那些數不勝數的世家公侯,隨便嫁到哪一家可都是一輩子吃不完穿不完的好東西。
秀才算什麼,若是真的嫁了過去,她這一輩子就算是交代了,她可不想像她娘一樣過一輩子。在王府呆了這一年多,她再也不想在回到以前那樣粗茶淡飯的生活了。她要像那些公侯小姐們一樣,穿金戴銀,使奴喚婢。
上次和湘雲聊天,知道賈府侯爺的獨子今年十四了,長的又是一表人才。袁明麗連著幾個晚上睡不著覺,在心裡打算著自己的將來。
昨天她去請安的時候不小心聽到表姨母正在和王妃說想要從京中人家的庶子裡替她找一個。她心中一驚,她可不想嫁給一個庶子。一輩子生活在嫡子的光彩之下,抬不起頭做人。
於是,她想了一個晚上。也許,今天在賈府做客,是她唯一的一次機會了。她借口去方便溜出筵席,又讓柳芽支走二門看門的婆子。她知道自己這樣做並不見得能成功,可是她要為自己的幸福賭一把。
她記得湘雲說過,賈璉住的地方叫桐院。她順著青石路一路走過去,也許是她運氣好。一路上並沒有看見什麼人。
突然前麵傳來男子說話的聲音,袁明麗連忙躲到了路邊的假山後麵。遠遠的有兩個少年邊說邊笑的走過來,個子略高些的喊另一個為璉兄弟。袁明麗心中暗喜,原來真讓自己給碰上了。正想著要怎麼出去搭話,不知怎的腳後一滑,跌進了假山後的小池塘裡。
孫紹祖和賈璉將徐鵬宇安置妥當,賈璉又吩咐了小廝好好守著,兩人便出了客房。打算回賈璉的院子裡洗把臉略歇一歇。正走著,忽聽見前麵一聲女子驚呼,兩人俱是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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