稱心手中的木匣子不知是什麼木頭做的,看上去就覺得是好東西。外麵漆了紅漆還雕了花開富貴的圖樣,和一個姑娘用的帕子差不多大小,做工精致,小巧可愛。
稱心拿手拍了拍匣子,笑道:“太夫人那邊還是人參養榮丸,夫人就隻讓配了些日常用的,清熱解毒的丸藥。”
鳴蟬也盯著那匣子笑道:“這個濟春堂也真有意思,彆人家裝藥,也不過就是個瓷罐子。偏他家特彆,弄了這麼個木頭匣子,還雕了花。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妝花匣子呢!”
稱心也笑了:“你不知道,聽說這濟春堂的東家姓李,年過半百才得了一個女兒。於是就把這醫術和家業都傳給了女兒,如今就是這位女公子在管事。這姑娘家的,不就是喜歡弄些好看的東西嘛。這不,大半年了,每次都是用這樣的匣子來裝的。不過,聽說也隻有給女眷送藥的時候是這樣的。”
這位李小姐還真有些商業頭腦,很懂得包裝的技巧。這麼漂亮的匣子,就算裡頭裝著的藥沒有什麼特彆的效果,也不妨買來用用。更不要說,濟春堂是首屈一指的大藥鋪。
迎春看著那個精致的小匣子,在心中嘖嘖稱讚。
一個媳婦小跑過來,朝稱心道:“哎呦,我的姑娘,你在這兒呢!我找了你半天了。”忽又看到迎春站在一邊,忙站好行了一禮,不好意思的笑道:“這不是二姑娘嘛,二姑娘好。”
迎春笑了笑,見那媳婦像是有事找稱心,也就不再多留,帶著鳴蟬轉身朝自己的院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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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瑞家的不知道王夫人到底打的什麼主意,不過與人套話這種事她也經常乾,一點也不生疏。
王家那兩個婆子已經來了兩天,王夫人也沒說再見她們,就把人晾在了那裡。周瑞家的便趁機與她們套近乎,領著兩人出門在京城逛了兩天。
周瑞家的在京城裡呆了這麼些年,很認識一些門路。帶著她們買了些便宜又拿的出手的東西帶回去送人。那兩個婆子千恩萬謝,很快就和她近乎起來。
“這京城還真是繁華。”年輕些的婆子姓趙,不時的對街邊的商鋪發出嘖嘖的讚歎聲,“我一直以為咱們金陵就是繁華的地方了,想不到京城更是繁華了十倍。”
“噯!金陵是好地方,可這裡到底是天子腳下,自然要比金陵好些。”周瑞家的語氣帶著一絲不易覺察的得意。
年長些的王婆子笑道:“要不是周妹妹帶咱們出來逛這幾日,就憑我們兩個,連這裡的路都還認不清呢。”
這王婆子一張嘴就顯得比趙婆子精明,這意思是說王夫人放著娘家來的人不理。雖說是下人,可到底是娘家哥嫂派來的人。就這麼晾著,也顯得有些不知禮數了。
“我這也算是儘半個地主之誼了。”周瑞家的當然聽得明白她的意思,卻又不能就這麼認了,她抬手撫了撫頭發,“夫人日常事忙,又要在太夫人跟前伺候,又要照顧兩位少爺。咱們大姑娘在宮裡,也時常派人出來找夫人。這些個小事夫人一時也有想不到的,少不得我帶著姐姐們出門看看,也不枉來京城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