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力道不重,可是說是十分溫柔,隻不過箍著她纖腰的手臂,像鐵般堅硬,她挪動不得半分。
“裴硯。”林驚枝推不開她,就開口喊他。
不想被裴硯得了機會,吻得更深。
也不知過了多久,林驚枝雙頰豔紅,漸漸喘不上氣來,腦中霎時糊成一片。
燙人的鼻息,兩人唇舌都是牛**。
結束的時候,林驚枝鬢角被熱出薄汗,指尖失了力氣,未穿鞋襪的粉潤腳尖微微蜷縮繃緊。
“枝枝。”
“味道的確極好,令人食髓知味。”
“念念難忘。”
“裴硯你……”林驚枝嗓音還透著薄燙軟軟的,眼角嬌紅,如遇水化開的胭脂。
“噓。”裴硯啞聲笑了。
雙臂用力,一下子把林驚枝抱起,走到榻前輕輕放下。
“我去沐浴。”
“你睡吧。”
不一會兒,耳房內有水聲響起。
就在林驚枝即將睡著時,隻覺背上一暖,男人手臂圈過她纖腰。
他應該是用冷水洗的澡,指尖冷意還未散去,胸膛卻極熱,隻不過腰後有什麼東西硌得她有些難受,林驚枝想要往裡挪動身體。
身後卻傳來裴硯淺淺的輕哼:“枝枝,彆動。”
她嬌軟的小手,被他寬大掌心握在手中,鼻息熾熱。
翌日清晨,天蒙蒙亮時。
林驚枝從夢中熱醒。
她隻覺仿佛被烤在爐子裡,背脊、鬢角含著濕氣,玉腰上似有重量壓著,她動一下都覺得手臂酸麻。
“醒了?”裴硯嗓音低沉,透著燙意。
帳幔低垂,光線有些昏暗。
林驚枝掌心撐在衾被緞麵上,長發大片散落,她這時才發現自己反趴在床榻上,以為是來癸水的緣故,身下有些難|耐。
小小的身體微蜷著,昏昏暗色中,男人眼眸亮得鑲嵌在漆黑夜裡的寶石。
“難受嗎?”裴硯突然開口問她。
林驚枝眨了眨眼睛,剛開始有些不明所以。
裴硯似極其愉悅地輕笑了聲,抬手碰了碰她水潤唇瓣:“等會子莫要生氣。”
“你再睡會,我該起了。”
裴硯鬆開箍在林驚枝側腰上的掌心,伸手掀開衾被,起身下榻。
明亮燭光從撩開的帳幔落進榻中,林驚枝這才發現衾下,她上身未著衣物。
手腕內側,落著淺淺的齒痕。
而睡前貼身穿著的海棠紅色鴛鴦交頸繡紋小衣,和她的裡衣卷在一起。
應該是沾了濕潤的東西,臟了,被丟在床榻一角。
裴硯已穿上袖口鑲滾了連枝花暗紋的薄綢裡衣,寬肩窄腰,回過身時,眸光順著林驚枝的視線落在角落的小衣上。
他薄唇微抿,淡淡道:“夜裡你睡得極熟。”
“我怕吵醒你,隻小心紓解過一次。”
“等會子你若覺得掌心疼痛難受,我已準備了膏藥,就放在你平日梳妝的妝奩上,記得塗上一些。”
裴硯話音落下良久,林驚枝才回過神。
這一瞬,她氣息似有不穩,撐在錦緞麵被上的掌心燙得厲害,烏粼粼的眼睛睜著,紅唇水潤,眼尾的淚痣像朱砂點出來的。
兩人都沒說話,屋中氣氛略有凝滯。
裴硯無奈歎了口氣,衣裳穿戴整齊後,他去耳房打了熱水,擰乾巾帕在榻前坐下。
他動作還不算熟練,但卻擦得極為認真,指尖被水浸濕,是羊脂玉色。
“我就知你對於這事,你必會生氣。”
“你來癸水,我需顧及你的身子不能做。”
“但枝枝你要明白,我是成年男子,雖克製禁欲,卻也有克製不住的時候。”
林驚枝被裴硯握在手中的指尖顫了一下,她側頭避開裴硯視線:“若夫君克製不住。”
“不若,我給夫君納兩房美妾。”
“妾身向來大度,出嫁前家中長輩也是這般教導,夫君若是願意,妾身明日就讓孔媽媽安排下去。”
“當然,夫君若有心儀的人選,儘管帶回……唔、”
“啪”一聲輕響。
卻是裴硯在林驚枝掌心上,重重打了一下。
此刻他神色極為嚴肅,像平日家中訓斥人時,極為嚴厲的長輩。
林驚枝應該是被打痛了,不光是手掌心,連帶著心口都是火燒火燎的疼痛。
她抬眸,楚楚眸光看向裴硯,眼神倔強。
裴硯忽然俯身低頭,牙齒輕輕磨過林驚枝白潤指尖。
他垂眸看著她,視線落在林驚枝粉紅的掌心上:“很疼對不對?”
林驚枝指尖冰涼,他方才咬過的地方有些尖銳的刺痛,可依舊不及掌心那一下火辣辣的,就像是在書院裡,被先生手中的戒尺,抽過。
她抿唇不答,想要避開裴硯的視線。
可裴硯本就離得近,他忽然欺身上前,透著薄繭的指尖捏住林驚枝軟嫩的下巴。
“我從未想過納妾。”
“枝枝,你若敢把那些女人帶進家中。”
“我便讓山蒼當著你的麵,把她們活生生打死。”
裴硯說完,他忽然鬆手。
漆眸內依舊含著,令林驚枝覺得心驚膽顫的冷色:“前日進宮麵聖,陛下已下旨,賜下大理寺卿一職。”
“平日我若不在府中,你要出門就找雲暮安排。”
“府中大夫人周氏過些日也會到汴京,帶著漪憐姐一同,若周氏提出讓你回裴家在汴京的宅院居住,你直接以我不同意為由,拒絕就好。”
裴硯語調一頓:“關於癸水腹痛一事,過幾日我讓樓倚山過來開方子”
“時辰尚早,你再睡會兒。”裴硯伸手,似乎習慣性想給林驚枝掖一下被角,但他又生生忍住。
直到裴硯離去很久,林驚枝才驟然回過神來。
她看著自己紅潤異常的掌心,也不知是不是裴硯夜裡紓解時弄的,還是剛才那一下他拍出來的。
林驚枝垂著眼眸,她心口難受得厲害。
加上身上出了汗,再睡她也睡不著了,索性就開口叫了孔媽媽進來,伺候她沐浴更衣。
孔媽媽帶著晴山進來。
晴山伺候林驚枝去耳房沐浴,孔媽媽則收拾淩亂不堪的床榻。
林驚枝來癸水的事,孔媽媽是知道的,裴硯但凡在家中,就從未和林驚枝分開睡過。
好在孔媽媽檢查一番後,隻是林驚枝的小衣上沾了東西,應該是用了彆的法子,孔媽媽暗地鬆了一口氣。
巳時,太陽高升。
時值春末,杏花開得盛大。
今日沒下雨,難得的好天氣。
林驚枝抱著一冊地方誌在翻閱,隻是她幾次走神,視線不由落在自己嬌嫩掌心上,總感覺掌心依舊沾有裴硯那東西,是洗不乾淨的。
幾次走神後,林驚枝也不看書了。
她起身推開支摘窗,朝屋外守著的孔媽媽喊道:“媽媽,昨日救下的那丫鬟,請郎中看後。”
“郎中是怎麼說的。”
孔媽媽轉身進屋道:“昨日老奴親眼去瞧了,整個人瘦得厲害。”
“郎中說應該是許久沒吃上一頓飽飯,加上身上有許多傷,有些地方好了結痂了,有些地方都發膿生了蛆。”
“不過倒是個烈性的,老奴讓丫鬟給她處理傷口換藥時,一聲都沒吭。”
“隻是天可憐見,有些高門大院或者牙婆虐待下人,老奴這些年也常有耳聞,到沒見過這般厲害手段。”
“她若沒遇見少夫人,就算不被牙婆打死,估計也撐不了幾天。”
林驚枝看著孔媽媽又問:“可問出是哪裡的人。”
“怎麼落到牙婆手裡的。”
孔媽媽見林驚枝手邊茶盞空了,給她添了些茶水後才道:“老奴全都一一問了。”
“也勞煩雲暮去外邊好好打聽那小丫鬟的身份。”
“今兒一早,雲暮同我說,身份和之前伺候的地方都一一對上了。”
林驚枝聞言笑了一下:“媽媽也彆怪我多心。”
“勞煩媽媽避開雲暮再私下打聽一下。”
“也問一問她,是要拿了身契和銀兩去尋家人,還是留在宅中,給她在莊子裡安排些事情。”
“哎。”孔媽媽點了點頭,“少夫人想得沒錯,確實是要多查一下底細。”
“等會自老奴就問一問她,養好傷後有何打算。”
林驚枝這才放下心來:“那就勞煩媽媽多跑幾趟,多查查她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