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府書房裡,陸知州看著這個幾年沒見的長子,麵上一片唏噓,“幾年不見,軒哥兒也長成大人了。”
陸青軒看著陸知州沒長幾條皺紋的臉,沒有什麼反應,“我以為父親是把我逐出家門的。”
陸知州麵上感慨的表情就是一頓,半晌才道:“你怨為父?”
陸青軒搖搖頭,“沒有希望就不會失望,隻是姨娘一直念著父親,還望父親關照一二。”
陸知州見他一幅油鹽不進的樣子,索性也不再繼續裝下去,他慵懶的往椅子上一靠,“怎麼,剛當了一個從九品的待詔翰林,就看不上家裡了?”
陸青軒握了握垂在衣袖裡的手,現在還不能同陸知州翻臉,“父親這是什麼話,我不過是擔了一個虛職,與父親的高官厚祿怎麼能比。”
陸知州看著陸青軒三分肖像自己的眉眼,帶著幾分真心地歎了口氣,“你長大了,也應該知道為父有很多迫不得已,很多事都不是為父的真實想法……”
陸知州站起身,來到陸青軒麵前,看著這個已經長到了自己眉眼高的長子,眼裡都是傷痛,“你不知為父有多難……”
陸知州抬起手拍了拍陸青軒的肩膀,“現在好了,你有了功名,誰也不能越過父親再輕易傷害你,隻要咱們父子同心,日子總會越來越好的。”
陸青軒看著眼前這個年近四十歲的男人,感受著他搭在肩頭手掌的溫熱,眼眶也紅了,他囁喏一聲,喚道:“父親……”
陸知州就欣慰地拍了拍他,“好孩子,好好在家裡住著,有事隨時來找我。”
兩人父慈子孝了半天,陸知州就讓陸青軒回了外院,他則從月亮門處直接往內院行去。
陸青軒看了一眼他矯健前行的背影,跟著管家往自己的院子走。
夏地主帶著夏老夫人和夏太太也......
搬了家,夏向晚和夏魁還是留在周宅。
過年正是人情來往的時候,夏魁與其兩處奔波,不如安心留在周宅備考,有什麼交流在周宅也更方便些。
至於夏向晚那就是隨意了,但她們約了林清羽、薑載寶等人,所以她這幾日也要留在周家,等二十九那天再和夏魁一起回去守歲。
等到初二時,夏向晚早早就跑回了周宅,跟小柳兒一起等著陸青軒回來。
可是左等右等,眼見著太陽都落山了,陸青軒也沒回來,派人去陸府外瞧著一切都正常,早上陸知州就帶著陸夫人去了田侍郎家。
“表哥怎麼還不回來啊?”夏向晚在門口搓手,不多時就見到夏地主一臉急色的過來了。
小柳兒和夏向晚就急忙迎上去,“夏叔,軒哥哥去你們那邊嗎?”
初二回娘家,如果夏氏能出來,帶著陸青軒去了他們那邊也說不定。
夏地主就搖搖頭,聲音有些急,“我去了一趟陸府,想見見大姐和軒哥兒,但門子隻說不認識我把我攔在門外。”
看來是出事了,就算夏氏作為姨娘在府裡沒地位,但陸青軒可是正經的少爺,親舅舅求見都不讓這有點兒說不過去。
“你們先回去,我明日先去看看。”
小柳兒當下讓門房牽了匹馬過來,打馬就朝皇宮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