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惟秀同薑硯之對太後行了禮,又奉了茶。
太後賞了一座送子觀音,又拉著惟秀的手說道,“你這孩子,我瞧著就是好的,習武之人好,身子壯士好生養,我們薑家子嗣單薄,惟秀可要早日給老薑家開枝散葉。你那祖母的事,我也聽說了,這種不貞之人,理當除族,方正綱常,惟秀可彆光顧著為她守孝,耽誤了……”
耽誤了開枝散葉,太後說著,住了嘴,唉,剛才想問題想多了,一不小心,把心裡話全說出來了。
閔惟秀一愣,守孝?
她還給那個老妖婆守孝?
絕對不能夠啊!
再說了,她爹也沒有說這茬子事兒,武國公府連白幡都沒有打。
“惟秀謹遵太後懿旨。”
太後真是宅心仁厚,怕他們武國公府被罵,自己個跳出來頂鍋,真是感天動地的好人。
太後見閔惟秀接茬子快,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唉,我那娘家承恩侯府,你們知曉吧?杜薇的伯父杜海,好幾日不見蹤影,府上的人暗中查探,也毫無音訊。於是便遞了帖子,來求我一尋。”
“原本不是什麼大事,同官家說上一句,讓高達去查便是。可昨兒個……唉,我怎麼好拿這事兒去煩擾官家。正好硯之你來了,可幫去查探一番。雖然是個不成器的東西,但總歸也是姓杜的。”
薑硯之點了點頭,應道,“祖母放心,這開封府的地界兒,孫兒熟悉著呢。”
太後歎了口氣,“說是五日之前,有一天夜裡,去象棚裡看戲,便一去不回了。他沒有什麼實差,成日裡吃喝玩樂慣是不成器,不過倒是沒有做過什麼傷天害理之事。也不知道……我這右眼皮子直跳,怕是遇到什麼不好的事。”
正所謂,左眼跳財,右眼跳災。
“是一個人去的,還是同人一道?”
太後想了半天,看向了杜薇,杜薇忙接道,“我伯父他們有一個詩會,平日裡都在大骷髏茶館裡相聚,夜裡有時候會約著去象棚看雜耍,亦或者是勾欄瓦舍之地飲酒……那詩會一共有六個人,具體都叫什麼,我倒是不清楚。”
“哦,以前有一次,我聽到伯父說起來,說他們中有一位姓李的大官人,還在蔡河附近專門買了一座宅院,有時候興致來了,就在那裡留宿了。”
蔡河?閔惟秀同薑硯之對視了一眼。
之前胖頭魚說的可不就是蔡河麼?說不定那河底的沉屍,便同這杜海有關係。
隻不過如今不確定,也不好向太後提及。
太後年紀大了,說了這老些話,有些精神不濟,薑硯之同閔惟秀見狀,隨意的說了幾句,便退了出來。
“走吧,咱們去見蔡淑妃。”閔惟秀牽起了薑硯之的手,率先的走在了前頭。
薑硯之心中一暖,點了點頭,惟秀是憂心他見了蔡淑妃,心中發怵吧。
眼見著那宮門森森,閔惟秀咳了咳,一手叉腰,想著閔惟思平日裡走路的模樣,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大搖大擺的邁進門去。
她可是個聽話的乖女兒,要堅決貫徹臨安長公主的教導,先發製人,不讓蔡淑妃蹬鼻子上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