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一愣,拍了拍胸脯,“整個樊樓,找不出比這個更加珠圓玉潤的小郎君了!當然了,肯定是不及三大王一半豐神俊逸的。”
閔惟秀麵色一黑,牙齒咬得嘎嘣嘎嘣響,你丫的怕是對我的審美有什麼誤解!
我嫁給薑硯之,是圖他白,圖他胖,是貪圖他的美色嗎?
膚淺!
我圖的明明就是他離我家近,回娘家方便啊!
閔惟秀想著,氣憤的看了一眼坐在自己雅間裡,已經開始自顧自撫琴的胖子琴師,歎了口氣,算了,多看幾次也怪順眼的。
她正想轉身進去,就瞧見隔壁一個穿著絳色長衫,抱著琴的男子,被人推搡了出來。
那男子麵色通紅,“我同瑤娘是一道兒的,我不撫琴,她如何跳舞?大官人,你不能如此?”
緊接著,一個穿著紅白相間的小娘子,驚慌失措的跑了出來,“大官人,小女子先告退了。”
閔惟秀臉色一變,指了指那二人,問道,“怎麼回事?”
那小廝麵色也有些難看,樊樓往來的多是貴人,因此甚少有人在這裡鬨事,免得不慎叫自己的上峰或者是言官給瞧見了,有礙前程,“是真定侯府的李大官人在裡頭。那唱小曲兒的叫瑤娘,跟在她身邊的,是她定了親的未婚夫婿,是琴師常明。瑤娘生得好……虧得有常明護著她。”
“你們樊樓,也這樣藏汙納垢?”
小廝的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不能夠不能夠的,三大王隔三差五便來,我們這裡若是有什麼齷齪事兒,不早就被他戳穿了麼?開封府的百姓們,都叫三大王青天大老爺呢!”
閔惟秀深深的看了那常明一眼,“你可彆當著薑硯之麵上誇他,他這個人謙虛得很,不喜歡人誇。”
若是讓薑硯之知道了,那尾巴還不翹到天上去了。
小廝趕忙點頭,想了想,又忍不住解釋道,“這些唱曲兒撫琴的,其實算不得是我們樊樓的人,都是一些靠技藝討生活的。這出門在外,難免被人占點便宜,忍忍便過去了。”
小廝說著,頓了頓,“小娘若是不介意,小的離開一會兒,去替那常明解個圍,免得他惹惱了貴人。”
閔惟秀點了點頭,卻站在門口一直看著,沒有進去。
柴郡主見她遲遲不落座,走了過去,輕聲問道,“怎麼了,惟秀怎麼不坐下來?”
閔惟秀歎了口氣,“無事,就來。安喜,你去開封府,叫三大王來,就說著樊樓,出了案子了。”
安喜一愣,“小娘,哪裡出案子了?沒有死人啊!大家夥兒,不都好好的吃著飯麼?”
“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他還跟一個沒事的人一樣,但是那個常明,千真萬確的已經死了!”
安喜捂住了嘴,不然的話,她怕自己忍不住要大喊出聲。
那個琴師,明明還大聲說著話,他還抱得動琴,活蹦亂跳的,怎麼可能是一個死人呢?
可是,小娘是不會錯的,小娘說他死了,那就是死了。
安喜搓了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轉身就準備走,還沒有邁開腿,就瞧見了迎麵而來的薑硯之。
“惟秀,你怎麼在這裡?我當你歸家去了!曹家人去開封府堵我,還好我機靈的跑出來了,可餓死我了!”薑硯之一瞧見閔惟秀,激動的跑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