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硯之頓時樂了,“我叫路丙準備馬車去,在府門口等你。”
……
城南銅缽子巷,第三家,門上畫著蘭花的。
路丙直接將馬車趕在門口,停了下來,這裡住著的都是普通的老百姓,一大早兒,便已經熱鬨非凡,不少阿爺阿婆的站在巷子裡說著閒話。
見到這麼華麗的馬車,都好奇的觀望起來。
薑硯之同閔惟秀跳下了車,往門口看了看,這家的大門緊閉著,門口都是落葉,向來已經很久都沒有人住過了。
其中一個包著藍布起白花的大嬸瞧見了,遲疑著詢問道,“這位小郎君,可是尋那薛裁縫做衣衫?那你可是要跑空一趟了,那薛裁縫,前些日子回蘇州老家祭祖去了,這不一直都沒有回來呢!”
“前幾日,那紅繡閣的東家還來問過,也是遇到了鐵將軍把門。說起來,薛裁縫是個命苦的,無父無母的,平日裡又一直在繡樓裡做活計,總是半夜裡才回來。”
周圍的人都嘰嘰喳喳的打開了話匣子,“薛裁縫是個不錯的人,平日裡還經常給我們布頭做香包帕子啥的。這南地路途遙遠的,希望沒有出什麼事兒才好。”
薑硯之聽著心中哼了一聲,那個討嫌鬼,沒有想到竟然還是個好人。
“無妨,我們……”薑硯之說著,嘴角抽了抽,“我們不是來做衣衫的,有鑰匙開門。”
小巷子裡雅雀無聲,先前那個大嬸嘴巴都合不攏來,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她年紀不大,不會就老花眼了吧……
若是沒有老花眼,那她剛才瞧見了啥,那個看上去文文弱弱地貴族小娘子,竟然輕輕的一掰,就將那門上掛著的大鐵鎖,給掰彎了……
這就是你的鑰匙?這小娘子出門還用帶鑰匙?
閔惟秀將鐵鎖扔在了地上,徑直的推開了門。
院子裡空蕩蕩的,清掃得十分的乾淨,看上去沒有一絲的煙火氣。
在院子的一角,放著幾盆子蘭花,許是因為很久沒有人照料,已經凍死了。
薑硯之四下裡看了看,皺了皺眉頭。這院子不大,有一句話說得好,遍身羅綺者,不是養蠶人。薛裁縫雖然是為貴人裁衣的,但也並非什麼大富大貴之人,能在開封府有這麼一個安身立命之地,已經算是難得的本事了。
“惟秀,在裡屋的東牆裡。”薑硯之伸手指了指。
閔惟秀點了點頭,提著狼牙棒便往裡頭走去,二話不說,直接一個棒子,便將那東牆砸了個稀巴爛,薑硯之立馬捂住了她的口鼻,將她拉離了屋子。
待粉塵散去,兩人定睛一看,果然看到那地上,躺著一具骸骨,一顆圓滾滾的頭,在地上咕嚕嚕的滾動著。
薛默然沒有撒謊,他的確是被人殺掉了,藏在了牆裡。
薑硯之捂著鼻子走了進去,仔細的查看著,“周身骨頭發黑,應該是中了劇毒而亡。死者身長七尺有二,年紀不大。右腿有一處陳年舊傷,看上去像是被鐮刀所割,其他地方並無新傷。”
閔惟秀蹲了下來,仔細的跟著薑硯之的手勢觀看著傷口,正在這個時候,一個穿著短打的大漢跑了進來,“你們是什麼人,怎麼無端端的闖進我兄弟家中!啊!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