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她找了許久許久,沒有找到,她找的是什麼呢。
落安想,他或許知道了。
那些壓在眉梢得鬱氣跟惑然,都慢慢散去了。
三言兩語,能把人心揉得稀巴爛,是傅錦梨的好本事。
忽然地。
就釋然了。
也不曉得自己這段日子到底是在擰巴什麼。
他騙自己是逢場作戲的,是要不落人把柄。
可唯有他自己曉得,隻有在靠近小龍崽子的時候,才像是活過。
他們之間,本就是斬不斷的羈絆。
小龍崽子在這兒也活得十分好,百官愛戴,父親疼寵。
她還說:“爹爹辛苦,我不高興,小落也辛苦,小梨子也不高興。”
爹爹跟小落。
“若是……”落安有些艱難地問了個明曉得答案的問題。
“若有一日,你會跟的我離開嗎,離開你爹爹。”
“離開?”傅錦梨沒想過這個問題。
她是爹爹的孩子,爹爹說,小孩子不能離開父母。
她原先靠著落安的身子慢慢直起來,她十分堅定且緩慢地搖頭。
”不可以,小梨子不離開爹爹。”
她執拗地看著落安。
兩雙同樣漂亮的眼睛就這麼對視,一個懵懵懂懂,一個溫柔似水。
兩相僵住。
那雙溫柔的眼中,瞧著總有些難過與憂然。
可沒等傅錦梨去問,眼前就是一黑。
是落安先受不住,手掌輕柔覆在她的小臉上。
手上皮膚白,是不太健康的那種白,能見著底下潺潺的血管。
傅錦梨的一雙眼睛被他擋住。
臉上先是一涼,那手掌跟冰碴子似地。
小丫頭站好,揪著小手。
小刷子一樣的長睫在手心掃了一下。
曉得落安不想叫她瞧,就算已然看不見了,也會傻乎乎地閉上了眼睛。
很乖。
落安眼底燦光一閃而過,藏掩不住的金光。
一閃而逝的慈悲相。
他緩緩地闔上眼,金光便被收斂乾淨。
手上沒有挪開。
過了許久,久到傅錦梨都快閉眼眯著了。
他才沙著嗓子,輕聲道:
“嗯,知道了。”
不離開,就不離開吧。
終歸是有法子的……
————
在傅錦梨子跟月彎彎不在的間隙,小夥伴商量件大事。
並在下學後勾肩搭背地走了。
趙馳縱更是卸了條凳子腿揣在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