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想說的話咽了回去, 權柄赫試探性:“鬱梨不是在說爸爸吧?”
鬱梨:?
“我是說學校裡有人嘲笑我。”她垮起臉,似乎很傷心,“爸爸以前不是說, 世界上唯一能教訓我的人隻有你和媽媽嗎?”
唯一?唯二?現在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
這說的是小時候家庭教育,鬱梨三歲參加宴會, 很多人覺得她年紀小不記事會當她麵說一些有的沒的,結果她全部都記在心裡, 回家就一字一句講給權柄赫和李賢珠聽,權柄赫當時就很生氣,我的孩子隻有我能罵,一群螻蟻有什麼資格。
扭頭就把那群人收拾了, 告訴鬱梨以後遇到這種事無需忍, 有氣當場就要發出來, 外人沒有資格評價權家人。
鬱梨三歲時和權在璟關係還一般般,聞言問哥哥也不能評價我嗎?
李賢珠接過話,告訴鬱梨在她的心裡權在璟和權鬱梨是同等地位的個體,和年齡大小無關, 權在璟若欺負你, 你儘可以欺負回去。
沒脾氣才是缺點。
話說回來, 鬱梨抽抽鼻子:“我不過考了個第二,就有很多人說我跌落神壇, 說我風光無限的日子終於要過去了,還說我行為幼稚高高在上看不起人。”
這話鬱梨說著沒什麼, 權柄赫卻聽得很憤怒。他是愛麵子, 不滿鬱梨這次竟然隻考了個第二,但他也護短,他都還沒教育一群不知所謂的倒議論上了, 到底哪裡來的勇氣。
這就是打他權柄赫的臉!
權柄赫起身在客廳裡轉了兩圈,鬱梨已經到了闡述錯誤的階段:“是我平時鬆懈了才讓尹言燦有了可乘之機,我認錯,我以後一定加倍努力,爸爸您放心,沒有下次了。”
“可是一想到這次讓爸爸丟了臉我就好難過。爸爸給我提供了這麼優渥的生活,還請了那麼厲害的輔導老師,我竟然隻考了第二,我太對不起爸爸了。”
差點哭出來:“我是不是抱錯的孩子?把我的悲傷放進海裡都裝不下,我不活了。”
“閉嘴,說什麼胡話呢。”權柄赫心情複雜,讓管家給鬱梨拿濕巾擦臉,“不過一次考試而已,你竟然想到了輕生上麵,你的心態這麼差嗎權鬱梨。”
一回頭,對上女兒淚汪汪的雙眼,權柄赫有點頭疼:“賢珠啊,鬱梨就交給你了,我有急事先去處理一下。”
算了算了,這次就這樣吧,不罵了。
權柄赫一走客廳就安靜下來,有李賢珠在的地方一切聲音都被放到最低,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李賢珠笑吟吟望著鬱梨:“我們鬱梨,下次不會再犯這樣的錯了吧?”
“當然。”明白李賢珠已洞悉所有,包括她剛才的撒潑打滾耍賴皮,鬱梨垂下頭,“這次隻是意外。”
她沒有解釋說是因為考試當天發了高燒少做了題所以沒考好,解釋這些沒有意義,權家重視的從來不是過程,是結果。
而且權柄赫生氣的點在於,擁有最全麵資源的她輸給了小地方來的特招生,沒什麼比這個更能體現她的無能。
“我沒有其他要說的。”李賢珠對責怪兒女並不感興趣,從小到大她從來沒有給兒女收拾過爛攤子,在他們這個圈子已經屬於獨一份了。
“吃飯吧,吃了飯去學習,輔導老師已經重新請了一個。”
鬱梨一怔,把權在璟請的那位換了?
晚上睡覺前得到回複,權在璟顯然覺得權柄赫有些不可理喻:“給我打電話,說我眼光不行請的什麼家教老師,被人糊弄了都不知道,這樣下去真的可以繼承權氏嗎。”
由於請錯了家教老師,所以不能繼承權氏,權在璟甚至從這段毫無因果的話裡受到了啟發。
以後裁員不需要正當理由了,直接說:“由於你喜歡吃炸雞喝海帶湯,所以你被裁了”。
為什麼,因為不符合權氏高大上的氣質。
鬱梨一天的壞心情被權在璟逗笑:“你有給那位老師補償嗎?”
權在璟:“被辭退的下一秒她就收到了裴家發去的邀請,現在已經是裴浩承的家教老師了,她很開心,終於不用對著一家子臭臉了。”
臭臉?摸摸臉上的皮膚,鬱梨給自己敷了個麵膜。
隔天去學校就收到了爆炸新聞,鄭芝荷指責尹言燦作弊,說她這次的第一是賄賂出題老師得來的。
全校人都有一種“啊,我就知道尹言燦回來肯定會有瓜”的感覺。
“梨梨,真假的?”宋敏晶和鄭芝荷不對付,隻要鬱梨不在她和鄭芝荷幾乎不說話,自然不知道還有尹言燦作弊這事,“鄭芝荷跟你說過嗎?”
“沒有。”昨天才公布了成績,而且到昨天下午放學時都沒有異常,一晚上過去就有變動了?
鬱梨想起放學時鄭芝荷說自己有事先走,應該是那時候發現的不對。
鄭芝荷真的有證據嗎?
到教室,高三一到三班都在同一個樓層,尹言燦正在跟鄭芝荷對峙,教室外圍了一大圈人。
還沒走近就聽到鄭芝荷挑釁的聲音:“敢做不敢當嗎?之前那副自信的模樣呢,以為自己終於贏了鬱梨一次?哈,什麼樣的睡姿可以做出這種夢啊。”
聽到自己的名字從鄭芝荷嘴裡說出來,鬱梨皺了下眉頭,尹言燦在問鄭芝荷要證據,急得汗都出來了,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印象裡尹言燦不是這麼沉不住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