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外三寶還在忙著搬糧食,冷煙桃想著毫州怕是會亂上一陣,洪老師傅孤身一人,無兒無女,又來了個嘴巴毒又愛吃的老夥計,隻怕家中存糧不夠,在回江州之前,她得去一趟,送些糧食,順帶看一看那些桃子酒。
她心裡想著事兒,臉頰不自覺往他胸膛上又蹭了蹭,感覺那陣清冽香氣將她籠罩得更加親密,隻覺神清氣爽。
溫熱的指腹忽然落在她麵頰上,這股力量溫柔地托乘著她的頭,冷煙桃隻好抬起眼,羞答答道:“郎君,我知道你很迫不及待,可這還在馬車上呢……”
崔醑默了默。
他發現,自從遇見她之後,自己沉默的次數越來越多了。
冷煙桃心頭嘻嘻直笑,眼睫顫抖著合上,美若明珠的臉龐上悄悄騰上兩抹酡紅。
崔醑繼續沉默。
嘴上說著不要,身體卻很誠實。
他低下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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螺青正靠著廂門打盹兒,忽地聽到不知哪裡傳來幾聲慘叫,其聲調之高昂,其情緒之悲憤,嚇得螺青的瞌睡蟲瞬間就被趕去了十萬八千裡之外。
“誰家在殺老母雞!”
三寶皺起鼻子聞了好一會兒,隻聞道麵前不斷搖晃的健美馬臀散發出的迷人臭味:“沒聞見有老母雞的雞味兒啊。”緊跟著,他又嗅了嗅,“我倒是聞到了一股藥油味兒!”
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將驚恐的視線落在了緊閉的廂門裡。
三寶空出一隻手艱難地拉住暴起就要衝進去替娘子撐腰的螺青,低聲道:“萬一娘子他們是在玩兒情.趣呢?你可彆擾了娘子的好事兒。”
是這樣嗎?
玩兒情.趣,需要嚎得方圓十裡的公雞都不敢鳴叫與之一戰?
螺青半信半疑,將耳朵貼在廂門上,裡邊兒傳來的聲響斷斷續續,夾雜著娘子帶了哭腔的哼聲,螺青老臉一紅。
哎呀,娘子也真是的,這還在路上呢。
冷煙桃感覺自己像是一條砧板上的魚,已經精疲力竭了。
她怏怏地看向還在替她揉藥油的崔醑:“郎君,你還會正骨啊?”
崔醑低低嗯了一聲,幼時跟隨師傅習武,脫臼拉傷是常有的事兒,久而久之,他也就學會了一些。
他看著手裡那截紅腫發亮的腳踝,冷不丁吐出三個字:“胖蘿卜。”
什……什麼?!
冷煙桃又驚又氣,連忙撐起身子,顫顫巍巍地指著他:“你大膽!放肆!我,我要掐死你!”說完,她還真的惡狠狠地朝他撲了過去。
崔醑手上都是藥油,沒法碰她,也是實在沒想到這個小娘子的行動力如此卓越,說乾就是乾,一時失察,被她撲了個滿懷,兩人一起跌在了車壁上。
聽著裡邊兒傳來的響動,螺青臉愈發紅:彆看公子瘦瘦高高的,看樣子,還是很有實力的!
冷煙桃的額頭撞在崔醑胸膛上,有些暈乎乎的,她抬起頭來,疑惑道:“郎君,你莫不是把私房錢藏在胸口了吧?”不然怎麼這麼硬,撞得她眼冒金星呢?
崔醑雙手都沾著藥油,又要護著她彆真的撞到車壁上碰傷腦子,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