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側頭看他,卻見他也正隔著紅紗看著她,黑眸中似藏著萬千她看不明白的情緒,一手借著寬袖的遮掩,悄悄伸過來,握住了她的手。瑟瑟心頭跳得厲害,低下頭避開了他的目光。
禮官祝禱完畢,喜娘送上用紅綢挽成的雙同心結,讓兩人一人拉了一端。
蕭思睿露出笑模樣,請瑟瑟起身,牽著紅綢帶她到了正堂。
賓客們都齊聚正堂,在禮官的祝聲中與賓客的恭喜聲中,蕭思睿拿起秤杆,挑開了瑟瑟遮麵的紅紗。
四周靜默了一瞬,很快,恭喜聲響成一片。兩人四目相對,他深邃的黑眸中倒映著她的身影,裡麵滿是笑意。
瑟瑟:他果然在取笑我的妝容!
按禮儀,下一步就該拜祭家廟和家神了。婚禮的地點遠在寧國,這一步隻能等回京再補。兩人向京城家廟的方向遙遙下拜,在禮官的引導下會見親友。
雙方的親友到的都不多,燕家隻有燕驥、燕馳和燕晴晴兄妹三人,蕭家則是喬太夫人的幼子蕭懷作為代表,此外就是魏與義及寧國府當地的官員以及駐軍的將領。
新婚夫婦和眾人一一見禮畢,禮官請兩人回洞房夫妻交拜。
撒帳之後,蕭思睿握著瑟瑟的手,將兩人的頭發都剪下一綹,和提前備好的釵子和木梳一起,包在繡帕中。
瑟瑟親手係好繡帕,眼中隱隱有淚,抬頭問他:“這便是結發為夫妻嗎?”
他“嗯”了聲,心尖熱得發燙:“瑟瑟,你歡喜嗎?”
她笑意盈盈,大大方方點了點頭。
蕭思睿心頭重擔卸下,不免越發覺得奇怪。
她忘了那一晚兩人的爭執,可一個人的想法、心情是不會改變的,按理說,就算她忘了,也依然會做出和此前同樣的選擇,不想嫁他,怎麼忽然就想通了,歡歡喜喜地嫁了過來?
僅僅是因為在壽王那裡受了驚嚇嗎?
他隱隱覺得有哪裡不對。見瑟瑟兀自低著頭擺弄著那包繡帕,他溫言道:“先收起來吧。該喝合巹酒了。”
喜娘將用彩線相連的兩個酒杯端來,笑道:“大人,娘子,請各飲半杯,再交換喝完。”
兩人各端起一杯,依言喝了半杯。瑟瑟正要和蕭思睿交換,他卻將酒杯直接遞到了她唇邊。瑟瑟紅了臉,在他期待曖昧的目光中,慢吞吞地照他樣子,將自己手中的酒杯也送向他。
他低下頭,直接叼住酒杯,薄唇擦過她執杯的手。
瑟瑟一個哆嗦,差點把酒灑了。
魂不守舍地喝完酒,喜娘請兩人將杯子扔於床下。瑟瑟兀自未回過神來,蕭思睿握住她的手發力,將酒杯扔成一正一反。
喜娘祝道:“陰陽和合,兒女雙全。”
蕭思睿賞了她,揮退眾人。待新房中隻剩兩人,他望向瑟瑟,再也不掩飾眼神中的放肆,一把將她摟入懷中,低頭親了下來。
瑟瑟心跳如鼓,彆開臉,推拒道:“不要……”
他的唇落在她頰上:“瑟瑟,你已經是我的妻子了。”
瑟瑟的下一句這時才說出來:“我臉上粉太厚了。”
蕭思睿一愣,唇微微退開,伸手拭了拭,果然手上都沾了香粉和胭脂。
曖昧被打破。瑟瑟望著他唇上紅紅白白的顏色,“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丟了塊帕子給他,推他道:“快擦乾淨去待客吧。我也得梳洗了。”
他失笑:“我說你今日怎麼看著這麼喜慶。”
喜慶?他是在拐彎抹角說她醜吧?瑟瑟剛剛的幸災樂禍頓時消失,瞪了他一眼,推他道:“快去快去,彆在這裡鬨我了。”
蕭思睿望著她生氣勃勃的俏皮模樣,隻覺心癢難耐,轉念想到兩個大舅子也在,總得給幾分麵子,依了她暫時退出了新房。
他一走,瑟瑟就迫不及待地叫抱月和陶姑服侍她梳洗。又問抱月:“離京時,母親給我的小冊子在哪裡?”
離京前一晚,蕭夫人神神秘秘地塞給了她一本冊子,她翻過一頁就紅了臉。這會兒,想到他剛剛的挑逗以及接下來要發生的事,她心裡沒底,決定還是把冊子拿出來,臨時抱一抱佛腳。
她可不想任他欺負。
作者有話要說: 注:文中婚俗部分參考宋朝,略有變動(資料來自《東京夢華錄》、百度等)。另,宋朝新娘的嫁衣大多是青色的,文中出於作者的個人喜好,還是寫成了紅色,請勿考據。
PS:最近工作太忙,加上寫文,每天隻能睡5小時左右,狀態越來越差,寫不出甜。考慮再三,決定停更一~兩天調整狀態,請大家見諒。
感謝以下小天使,(づ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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