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具身體她不是第一次看,卻依舊看得麵紅耳熱,不知所措。
這混蛋,也太不知羞恥了,哪有這樣連件上衣都不穿,當著她麵大喇喇地走出來的?
蕭思睿望著她呆呆的模樣,注意到她幾乎沒有變動過的姿勢,微挑了下眉:“你要不要洗漱?”
瑟瑟搖頭:“我在家中都洗過了。”她說完才驚覺這話的曖昧,臉頓時更紅了。
蕭思睿倒沒什麼反應,聞言點了點頭,徑直向拔步床這邊走來:“那便好。”
男子的氣息撲麵而至,他的存在感驟然強烈,使得原本還算開闊的空間陡然逼仄起來。瑟瑟剛剛做好的心理建設瞬間全數坍塌,下意識地要往角落裡躲。才一動,她“唉喲”一聲,又跌回原處。
蕭思睿皺眉:“怎麼了?”
瑟瑟苦著臉道:“腿麻了。”從他剛剛去耳房洗漱開始,她就一直處於高度緊張中,以至於都忘了換個姿勢。
蕭思睿:“……”他剛剛還佩服她一個姿勢能保持這麼久。他歎了口氣,伸手,幫她將腿從身下伸展出,問道:“哪裡麻?”
瑟瑟不好意思地指了指小腿。
天氣炎熱,她羅裙之下的襯褲隻到膝上,小腿上沒有任何遮掩,他動作頓了頓,才若無其事地握住她小腿幫她按揉起來。
瑟瑟吸著氣隻喊“輕點”,他聽得心浮氣躁,正在幫她按捏小腿的手差點控製不住力道。好在很快聽到她道:“好了。”他立刻收了手,起身去倒了杯冷茶,咕嘟嘟一口氣喝了下去。
再回頭,他腦袋“嗡”的一下,差點炸開。
她抱膝縮在拔步床的一角,黑白分明的眸子濕漉漉的,正小心翼翼地偷眼窺他。
她還披著他的外衫,卻顯然不合身,鬆垮垮地掛在她身上,露出半邊精致的鎖骨;烏黑的秀發如瀑垂落,襯得那張眉目如畫的白玉小臉越發小巧精致,嫵媚動人;而那對小巧的腳丫,就那麼對著他,露在了外麵。
她明知道他……他口乾舌燥,不敢再想下去,移開眼,沉聲問道:“我為什麼帶你來這裡,你想清楚了?”
瑟瑟乖巧地點點頭。
他問:“知道自己錯了?”
她抿了抿嘴,又點點頭。
他又問:“你願意接受懲罰?”
這一次,她明顯遲疑了下,才又點了點頭。
他道:“待會兒,可不許說我欺負你。”
她“嗯”了聲,乖得讓他油然而生愧疚不舍之感。可想到她先前那些不知輕重的惱人的話,他的心又硬了起來,一步步走近她。
不給她一個教訓,她下次還敢這麼膽大包天。
瑟瑟心跳如鼓,緊張地閉上眼睛。
下一刻,“嘩啦”一聲,有什麼物件落到了她麵前。蕭思睿冷淡的聲音響起:“既然如此,那就開始讀吧。”
讀?讀什麼?
瑟瑟好半晌才反應過來,茫然睜眼,看到了落在她腳邊的一頁小冊子,冊子的開頭端端正正地寫著八個字:般若波羅蜜多心經。
床鋪微微向下一沉,卻是他在外側平躺了下來,眼睛閉起,雙手交握於小腹上,淡淡道:“怎麼還愣著?”
瑟瑟問:“這就是懲罰?”
他“嗯”了聲。
瑟瑟指著那頁小冊子:“所以,你先前說的不方便在燕家做的,由我負責幫你滅火的事,也是指這個?”
他微微頷首,一臉正經:“不然呢?”
瑟瑟:“……”讀佛經滅火,很好,他真有想法。
他道:“瑟瑟好像很失望的樣子,難道期待做些彆的?”
瑟瑟隻覺自己丟臉丟大發了,臉上火辣辣的,堅決否認:“沒有,怎麼可能?”
他似乎鬆了一口氣的模樣:“那我就放心了。”抱歉地道,“我明日一早就要出發,委實有心無力。瑟瑟勿要惱我,等回來成親,我一定好好補償你。”
誰要他補償?被他這麼一說,好像是她想怎麼怎麼著他似的。瑟瑟牙根發癢:她不惱,隻是想咬死他行不行?
他催道:“快讀,不然天都要亮了。”
瑟瑟氣悶。可再惱恨,她親口答應了他“願意”,也隻有硬著頭皮,拿起小冊子開始讀:“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讀到“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時,特意重重加了語氣,瞪了他一眼。
他眼睛未睜,唇角微彎,十分愉悅的模樣。
經文不長,總共兩百多字,很快讀完。她聲音剛停,他開口道:“再讀,多讀幾遍。”
瑟瑟惱道:“你有完沒完?”
他的聲音似乎帶著笑意:“美色惑人,一遍豈足以消泯凡心?”
瑟瑟:“……”將佛經直接塞進他的腦袋好不好?她隻得從頭開始重讀。讀到第三遍時,她聽到身邊人的呼吸均勻起來,竟是陷入了睡眠。
瑟瑟的讀經聲停了下來,目光落到他麵上,不自覺描摹起他濃密的眉,高挺的鼻梁,優美的唇形,以及線條完美的臉部輪廓。她目光微凝,注意到了他眼底淡淡的青影。
他應該有好多天沒有好好休息了吧?百忙中抽空出來見她的,她卻還要戳他的肺管子。
瑟瑟心中愧疚生起,一顆心驀地軟得一塌糊塗。
作者有話要說: 舅舅大灰狼(得意):怕了吧,以後還敢不敢?
瑟瑟小兔嘰(懵逼):XX都脫了,你就讓我做這個?
自從初七上班,天天陰雨,今天終於見到太陽啦,開心^_^然而從明天起,又是一連十幾天的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