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1章 撿便宜(2 / 2)

穿在1977 狸貓換銀子 8155 字 7個月前

大爺頓時一驚,“那人是你?”

他上下打量兩眼,決定賭一把,便將頭一擺,“上車。”

陳凡側身坐上後座,扁擔穩穩擱在肩膀上,魚竿高高舉起,不一會兒便到了什刹海。

此時還早,隻有零星幾個人坐在湖邊釣魚,這位大爺顯然也是常客,熟稔地跟人打招呼,同時放裝備做準備。

陳凡跳下車,在距他不遠的位置站定,調整好浮標,掛上餌料,便一竿子甩出去。

半個小時後……

陳凡看著兩隻水桶發愁,周圍半圈老爺子圍著,一個個都張大嘴合不攏。

為什麼隻有半圈?

另外半圈是水麵呢。

直到一位老大爺弱弱地提出問題,“小夥子,你這魚,換不?”

陳凡抬起頭,您怎麼才問呐?!

糧票不收,肉票優先,油票和布票、工業券也行。

不一會兒,兩隻水桶空空如也,兜裡多了好大一遝票證。

後果是今日人均一條大魚。

陳凡又釣了幾條大的,才婉拒後來的大爺們,提桶跑路。

先把魚送回去,魚竿交給張老伯給人還回去,順便送了一條魚表示謝意。

又提著菜籃子馬不停蹄去了菜市場,買回來一大堆肉菜,還有一大壺豆油。

城裡人買油用不著油票,拿著糧油本去糧食站就能買,售貨員在本子上做記錄。

不過沒有商品糧配額的農村戶口居民,就要用到油票,售貨員見到陳凡去買油,除了感歎這個農村來的小夥兒真俊,也不知道是哪家的親戚,彆的什麼疑問都沒有。

忙完這一切,時間還不到上午9點。

其實他已經忙活了3個小時。

這個時間不上不下,陳凡便撿起早上沒練的功夫,在院子裡緩緩打拳。

張玄鬆搬了把椅子從屋子裡出來,坐在門口看著。

林遠祥坐在羅漢床上,嘴裡叼著煙,眼睛微微眯起,笑得很得意。

李尚德則乾脆把眼睛閉上,兩隻耳朵直抽抽,顯然正全神聆聽外麵的動靜。

在他耳朵裡,陳凡的呼吸綿柔悠長,心臟跳動沉緩有力,筋骨運轉時沒有任何雜音,明顯已經練到混元一體的境界。

再聽腳步聲……竟然聽不明顯?

李尚德倒抽一口涼氣,轉頭看向林遠祥,小聲問道,“你真的確定,他隻練了一年?”

林遠祥看了看他,嘴角都扯到了耳後根,“不敢相信吧,當時我跟你一樣,也不敢相信。按照老肖的說法,他是去年春節前幾天的時候,才開始練功,用形意五行拳打的底子,7天就練得混瓜爛熟,還悟透了五種勁力。

隨後用五行刀練勁,也是半個月不到就入門,後來又傳了他形意大槍的練法,將各種勁力整為一體。

到了這個時候,他練功還不足兩個月。所以老肖也慌了,趕緊給我寫信,當時我看到信還不相信,認為老肖肯定誇張了,但是想想即便有些誇張,應該也是個可造之材,就把一些公務處理了一下,然後趕了過去。”

他說著轉頭看向外麵院子裡的陳凡,愣了好幾秒,才說道,“我考驗了他半個月,認為他心性不錯,可以傳他看家的功夫。”

說到這裡,他又轉頭看著李尚德,豎起一根手指,“一個星期,一個星期的時間,他學完了我教他的所有功夫,最後一天,隻用了兩個多小時,就將大蟾氣、虎豹雷音、遊龍勁、心意把、混元勁等幾種內煉功夫全部領悟學會。”

李尚德咂咂嘴,雖然看不清外麵的人影,可依然努力望過去,喃喃說道,“那不是一學就會?”

林遠祥深以為然地點點頭,“那時候我才知道,老肖說的不僅沒有絲毫誇張,反而還有所保留。”

李尚德再次閉上眼睛,耳朵微動,“一套太極在他手上爐火純青,根本不像少年人,弄不好不是老肖保留,是這孩子覺得沒練到位,等練好了才告訴他。”

林遠祥微微一愣,情不自禁地點了點頭,“還真有這個可能。”

這時陳凡打出收勢,原地站定,緩緩吐出一口長氣。

白氣如箭,直到離口兩尺,才緩緩消散。

張玄鬆輕輕敲了兩下拐杖,笑著點頭說道,“好功夫。”

陳凡轉過身,笑道,“不敢跟您比,昨天您那宛如青鬆紮根的腳法,實在是讓我大開眼界。”

張玄鬆哈哈仰頭大笑,“我練了多少年,你練了多少年?比不上我不是很正常?!”

隨即撐著拐杖緩緩走過去,說道,“你知道我練的是哪一門的功夫?”

陳凡想了想,“昨天林老伯說您是出自全真,莫不是全真秘傳?”

這個全真派當然不是終南山上的那個,而是指分布全國的一個道教流派。

練武的全真,畫符的正一,武當山上幾十個門派,全真派就占了一大半,包括張三豐,也是全真一派出身。

張玄鬆點點頭,眼裡流出幾分感慨,“全真道分布極廣,分為南北二宗,張伯瑞、劉永年、石泰、薛道光、陳楠、白玉蟾和彭耜七位全真派祖師創立了南七宗,七位祖師並稱為‘南七真’。

有南七真自然有北七真,北七真便是全真道祖師王重陽的七位嫡傳弟子,也就是丹陽子馬鈺、長春子丘處機、長真子譚處端、玉陽子王處一、太古子郝大通、長生子劉處玄和清靜散人孫不二。

後來馬鈺開創了遇仙派、丘處機開創了龍門派、譚處端開創南無派、劉處玄開創隨山派、郝大通開創華山派、王處一開創崳山派、孫不二開創清靜派。”

陳凡聽到這裡,大概也明白了,張老伯肯定是北七真之一的傳人。

要不然南七真隨口帶過,北七真不僅說了道號,還介紹分支宗門。

張玄鬆轉身正對著他,說道,“我這一脈,便是玉陽子王處一崳山派的嫡係真傳。”

陳凡恍然點了點頭,腦子裡突然靈光一閃,“鐵腳仙王處一?”

傳聞玉陽子隱居雲光洞,常臨危崖蹺足而立,數日不動,人們都叫他“鐵腳仙人”。

難怪張玄鬆有這麼好的下盤功夫,那是祖傳呐。

張玄鬆見陳凡還知道祖師鐵腳仙的綽號,不禁笑開了花,“沒錯,正是鐵腳仙王處一。”

他杵著拐杖踱步,繼續說道,“我的本事跟老林不一樣,他那身功夫是在部隊裡跟戰友學的,本身基礎其實不怎麼樣。”

林遠祥聞言不服氣了,當即biu的一下跳出去,“你給我解釋解釋,什麼叫做‘本身基礎不怎麼樣’?”

張玄鬆回頭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哼哼,你不過是個學了點紅拳皮毛的關中刀客,後來更是連刀法都丟完了,我說錯了嗎?”

林遠祥霎時漲紅了臉,說著些什麼刀客也是刀、紅拳是也名拳的話,張玄鬆和屋裡的李尚德哈哈大笑了起來,院子裡充滿快活的氣息。

陳凡眼看著林老伯要爆炸,趕緊向張老伯請教,“所以您都學了些什麼本事?”

張玄鬆止住笑,傲然說道,“王重陽創全真派,上尊太上老君為太祖、東華帝君為始祖,下傳宗祖長春子丘處機真君、中興之祖王常月真人,深得道家

內煉丹法……”

剛說到這裡,林遠祥便在一旁幽聲說道,“不要搞封建迷信,什麼丹法都是騙人滴……”

氣得張玄鬆差點心肌梗塞,拉著陳凡就往屋裡走,“甭理他,我們進屋說。”

李尚德晃悠悠地走出來,看著房門嘭地一下關上,轉頭看了看林遠祥,笑道,“滿意啦。”

林遠祥哈哈一笑,轉身就往屋裡走,“我有什麼滿意不滿意的,又不是我學功夫。”

說著到羅漢床上坐下,嗬嗬笑道,“老張守著一身玄門奇功誰也不教,也守著規矩不學我們幾個老家夥鑽研出來的本事,說是收不到徒弟,就要帶進棺材裡去,最後不還是要拿出來了麼。”

李尚德也跟著回來,幽幽歎了口氣,“老張也不容易,師父沒了,十幾個師兄弟也沒了,全觀上下就他一個人活著,還斷了一條腿。讓他把觀裡的秘傳功夫交出去,他哪敢呐?他也怕哪天下去了,怎麼跟師父交差。”

林遠祥沉默了幾秒,說道,“要我說,讓這一脈斷了傳承,才是最大的不孝。”

李尚德嗬嗬笑了笑,“都是各有各的道理,咱們幾個研究出來的東西,那都是起點極高,一般人根本學不會的,好不容易找到個有本事的,當然是能傳儘傳。

老張不一樣,首先有門規約束他,其次呢,若是找了個不肖弟子,他更不好交差,有時候啊,哪怕把這些東西帶進棺材裡,也比傳給惡人強。

況且你不是也知道,他已經把所有秘傳功夫都整理出來,要是等老了還找不到傳人,就送去道協的麼,隻要有真傳在,道協肯定會幫忙重建道觀,再說崳山派還有其他道觀在呢,給他們也行啊,斷不了傳承。

當然啦,肯定比不上他自己找個傳人來得強。”

林遠祥緩緩點頭,目光看向那間小屋,“所以這就是他截胡的理由?!”

李尚德兩眼一翻,身體往後挪,靠著床幾喝茶。

哼,死鴨子嘴硬,不是你總在老張麵前炫耀,老張會動這個心思?

……

屋子裡,陳凡盤腿坐在硬板床上,按照張老伯教的方法緩緩運氣練功,不一會兒,便感覺渾身暖洋洋的,跟之前林老伯教的6種內練功夫大不一樣。

張玄鬆坐在椅子上,看著陳凡此時的狀態,不由得心花怒放。

純陽丹功上手就會,這種事彆說見,連聽都沒聽過。

跟老林吵吵了半輩子,沒想到還能從他手裡撿到這樣的便宜,賺了賺了啊。

反正這個徒弟他收定了,劉帥來了都攔不住,他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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