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寧手藝很好,這蓋頭上的鸞鳥,繡得像能展翅飛去一樣。看著若竹蓋著蓋頭坐在那裡,婉寧不由想到了自己的喜服,那身喜服和蓋頭,都是臨時做的,蓋頭上的刺繡也沒有這樣精美。
所有的人在忙碌這門親事的時候,都帶著一種這門親事如此倉促,隻需要隨便做做應付過去的感覺,甚至婉寧自己都有這種心情,但等到了成親之後,婉寧才意識到,這長長的一輩子,是要自己去過的。
“大嫂,您在想什麼?”若竹蓋了蓋那蓋頭,覺得這蓋頭不錯,伸手把蓋頭取了,見婉寧坐在自己麵前,神色愣愣地,若竹不由輕聲詢問。
婉寧被若竹的詢問驚醒,婉寧抱歉地對若竹笑了笑,若竹已經輕歎一聲:“雖然說成親是應該的,但我總覺得,有些惶恐。”
女子出嫁,是要坐上花轎,去往另一個陌生的地方,身邊熟悉的隻有自己的陪嫁,相當於連根拔起,重新栽在地裡。
總要等生下孩子,有了自己血脈相連的人,才會被人說站穩腳跟。而在這之前,所能依靠的隻有丈夫,而丈夫是個什麼品性,是一無所知的。
“婆婆給你預備得那樣妥當,有可靠的下人,有豐厚的嫁妝,而且那家就在京城,若有個什麼,你也能遣人回來報信。”婉寧隻能這樣安撫若竹,婉寧出嫁之前,也有過惶恐,但婉寧的惶恐和若竹的惶恐不一樣,婉寧的惶恐更多的,是來自於擔憂,擔憂所有人都會不喜歡她,而婉寧沒有能依靠的人,連陪嫁都是臨時尋找的人,談什麼依靠呢?
“我曉得,我不必擔憂,我會像二嫂一樣,在那家裡過得很好,但我,但我,”若竹靠在婉寧的肩上,有些無助地說:“我還是會擔心。”
“大妹妹你擔心什麼呢?”張青竹的聲音突然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