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子骨向來不好,你從來也不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我怎麼會來責問你呢?”張尚書接過茶,嗅了嗅,聞見這是自己很愛喝的龍井,也就喝了一口含笑說。
“今兒大爺來我房裡,正在勸我,為了家裡好,讓二姑娘入宮,也是一件應儘的事兒。我正左右為難的時候,周姨娘就進來了,她的性子,你是曉得的,聽到大爺是來勸我的,就憤怒不已,還罵了我。她罵了我呢,我也不好往心裡去,偏生,”張太太故意停下,長歎一聲。
張尚書正聽得入迷,見張太太故意停下,張尚書就道:“又發生了什麼?”
“偏生她說,要去告訴劉姨娘,倒不如像寧安侯夫人那樣鬨上一場。我一聽,真要鬨了這樣一場,我們家還怎麼過日子,就讓人先把周姨娘給關起來了。”說著張太太就看向張尚書:“我心裡其實也不願意讓二姑娘入宮,但你已經做了決定,我也隻有從夫這一條路。”
“能入宮侍奉,這是榮耀。”張尚書輕描淡寫地說著,張太太唇邊現出一抹苦澀的笑:“二姑娘生下來的時候,娘胎裡帶來的虛症,我為了她,也是尋了無數的人,才總算把她養好了,原本盤算著,給她尋個讀書秀才,再多陪送一些,好保她一輩子無憂。”
“辛苦你了。”張尚書拍了拍張太太的手,張太太看著張尚書:“我們做了一輩子的夫妻,我除了事事以你為先,也沒有旁的能做。我隻求,隻求老爺您多想想法子,讓二姑娘在宮裡也不受罪。”
“這是自然。”張尚書說完就道:“周姨娘的性子,也實在太爆了,你關著她,煞煞她的性子也好!”
“她的性子,也是老爺慣出來的。”張太太這句話中,帶著嗔怪,張尚書不由哈哈笑了兩聲,廚房裡麵已經送來了夜宵,張太太也就服侍張尚書用了夜宵,二人也說些過去的話,這倒是老夫妻許久都沒有過的情形。
蘇嬤嬤雖在那服侍,心裡卻在嘀咕,這張尚書如果真要在張太太房內過夜,下人們還真不曉得該怎麼服侍呢,畢竟張尚書沒在張太太房內過夜,總也有快十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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