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行遠回到府中天已經黑透了,聽下人來報許南清在何妙真離開後主動叫了些吃食,這才把懸著的一顆心放下,腳步輕快地往舒柳院走去。
燈下,容貌姣好的女子正在翻閱一本古籍,恍惚間他似乎窺見了從前那些美好的夜晚。
那時的她總愛端來一碗湯或者甜粥到書房來,陪自己處理公務,那時的她就是這樣坐在燈下讀著自己喜歡的遊記。
每每抬眼看到她,都覺得案前的公務極為礙眼,好多次他都忍不住放下公文,隨後一夜荒唐。
此時的她似乎和從前沒有什麼兩樣,隻不過眉眼之間不再溫和恬靜,而是籠罩著淡淡的愁怨。
無妨,隻要她在自己身邊,他總會將這股愁怨完全化解,他有的是時間,有一輩子的時間。
葉行遠走到她身後,俯身將人環在懷中,全然不顧懷中人瞬間僵硬的肢體,貪婪地嗅著她身上第一無二的馨香。
“聽聞你今日吃了寫東西,我果真要謝謝胡二少夫人,改日我會備好禮送到她府上,阿清覺得該送些什麼好?”
麵對葉行遠的詢問,許南清並不願意理會,可想到白日裡何妙真說的話,她也隻能耐下性子冷冷地回應:“將軍做主便好。”
見許南清還是這麼冷淡,葉行遠也不惱,至少她不再折磨自己,對他來說已經很滿足了。
男人鬆開手臂,在她對麵坐下,借著燈光仔細觀察女子的容顏,似乎怎麼都看不夠,儘管她的臉上寫滿了疏離,卻依舊對葉行遠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許南清被他過於灼熱的視線看得不自在,想起從前荒唐的時候他都是這樣的眼神,不由得往後縮了縮身子,警戒地問:“將軍還有何事?若無事,我想就寢了。”
“阿清怕我?”葉行遠輕笑,往她身邊靠了靠,高大的身影頃刻間就把瘦弱的女子籠住。
許南清退無可退,瞪著眼故作凶狠地嗔道:“你既知道,又何必非要如此?”
這樣的語氣在葉行遠的耳中卻似撒嬌,惹得他心裡癢癢的,忍不住湊上前去在她的唇角啄了一口。
儘管做好了心理準備,但許南清還是被這突如其來的吻嚇了一跳,眼裡寫滿了抗拒。
葉行遠苦笑,伸手為她把額間碎發理整齊,柔聲道:“阿清放心,禮成之前我不會再碰你。明日我會讓繡娘來給你量尺寸,縫製嫁衣,成婚的頭麵皇後娘娘也為我們準備妥當了,我還在府中為嶽父嶽母和你的哥哥弟弟立好了牌位,到時候我會和你一起跪拜嶽父嶽母。”
“許家的舊宅子我也買了下來,許家的舊仆從我也沒有遣散,如果你願意,可以從許家舊宅出嫁,如果你不願意,從你現在的宅子出嫁也行,都依你。”
葉行遠說話間又把人擁進懷裡,眼裡是化不開的柔情和愛意,他也不在意女子是否出聲回應他,繼續自顧自地說:“阿清,我好開心,我終於可以看見你穿著嫁衣嫁給我的樣子了,我這一生都不會放手,不會再錯過你。”
窗外沒有風,也沒有蟬鳴,黑夜安靜極了,如同許南清的沉默。
離成婚還有五日的時候,何妙真尋到了機會。
這一日她又像往常一樣帶著浩浩蕩蕩十多個婢女,五六個食盒和一大堆珍寶到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