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良被嚇了一跳,這一個姑娘大晚上到自己房門口跪在地上就哭,要是被人看見了這可說不清啊!
他趕緊把人扶起來,問:“秋水姑娘這是怎麼了?咱們有話慢慢說,不必要如此啊!”
秋水起身,摸著眼淚說:“我......我這實在是沒辦法了才來找您的,阮姑娘,阮姑娘她瘋了,她要我的命啊!”
“你這是什麼意思?阮姑娘生了癔症?那快去找大夫啊!”
“不,不是!是阮姑娘她......她要我去殺了牢裡的玉嬪!”
晉良驚得倒吸一口冷氣:“你說什麼?這是何意?”
秋水便將阮檸要她做的事簡單地說了一遍,晉良越聽,眉頭皺得越緊,聽到最後,他趕緊讓秋水停住,帶著她就往舒柳院走去。
葉行遠每日都宿在舒柳院,這不他剛有點困意,就又被晉良叫了起來。
“將軍,非屬下故意想要打擾,隻是實在事出緊急,才不得不前來打攪。”
葉行遠揉了揉太陽穴,溫聲道:“無礙,何事讓你如此緊張?”
“咱們要釣的魚,上鉤了。”
葉行遠方才還有些迷蒙的眼睛瞬間變得清明:“如何?速速呈報!”
晉良點點頭,回身讓人把秋水帶進來。
葉行遠見到進來的人是秋水,頗為無奈地閉上眼睛,他總是想要念著阮峰的情分,照顧他唯一的妹妹,也因著他為自己當過致命一擊而心存感激,對於阮檸的好更多有報恩的心思在裡麵。
可他的偏袒與愛護卻成了培育她無儘欲望和邪念的土壤,時至今日,他實在想不出有什麼理由、有什麼辦法再包庇她了。
秋水戰戰兢兢地同葉行遠說完,從她和阮檸是如何怨恨與殘害許南清身邊的人、如何同玉嬪勾結,又是怎樣盜取城防圖給玉嬪,怎樣喂許南清絕命散,怎樣去刺激她差點讓她再次死亡,直到今日,她是如何計劃殺了玉嬪。
每說一件,葉行遠的呼吸就重一些,直到她說完全部,伏在地上不敢起身,葉行遠已經幾乎喘不過氣,隻得劇烈咳嗽。
晉良趕緊上前為他順氣,過了好半晌他才緩過來,眼眶通紅。
他竟不知道,自己一直好心照顧的女子、拿她當親妹子的女子,居然如此蛇蠍心腸,害得自己的妻子道如此境地。
他更恨自己,恨自己自以為是,恨自己把所愛之人置身於如此煎熬的環境。
他難以想象,那些日子裡,許南清每日對他笑臉相迎的背後,究竟忍受著多少痛苦,她是秉承著怎麼樣的信念,一次次原諒自己?
她太好了,而自己太過惡劣,他甚至覺得此時此刻,自己無法行走的雙腿和提不起劍的手臂以及千瘡百孔的身體,都是罪有應得。
對她的苦,他甚至死不足惜。
哽咽半晌,葉行遠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冷聲道:“你說的我都知道了,想你這時候前來坦白,定是存了將功抵過的心思。我不會殺你,但也不會留你,我會把你送道京兆府,你罪當如何,自有官府定奪。”
秋水立刻叩謝,她知道自己的罪頂多是流放,可若是真的沾染了性命,那是必死無疑。
她出身窮苦人家,堅信隻要活著就好,就算是流放,也好過殺頭。
晉良見葉行遠狀態不好,生怕他才有些起色的身子又壞了去,趕忙讓人把秋水帶走,連夜送去京兆府,又命人把紫竹軒圍起來,不能讓阮檸再隨意進出,然後才服侍葉行遠去休息。
可儘管如此,他還是慢了一步,早在半個時辰前,阮檸尋不到秋水便知大事不好,當即收拾屋子裡所有能帶走的、值錢的東西以及幾百兩銀票,換了身樸素的衣服,偷偷溜出了將軍府。
她要逃走,身上帶著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