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清的腦子裡混亂不堪,她似乎想起有個人要殺她,想起有個人以她為恥,想起有個人把自己的真心扔在地上,一遍又一遍蹂躪。
她的腦子裡似乎有什麼東西將要炸開,撐得整個腦子發脹,疼痛讓她忍不住用頭去撞擊桌麵,一邊撞一邊哭喊著:“我沒有騙你,我從來沒有騙過你,為什麼,你為什麼要殺我,為什麼?”
葉行遠緊緊抱住她,把她的腦袋護在自己的懷裡,安慰道:“沒有人要殺你,有我在,你彆怕,有我在。”
阿清痛的難以自持,手指甲狠狠陷進葉行遠的手背裡,抓出一道道觸目驚心的血痕。
受傷的傷痛遠比不上心痛,他感覺自己被人狠狠扼住了咽喉,難過的無法呼吸。
他迫切的想知道他的阿清到底經曆了什麼才落得今天這般境地。
劇烈的疼痛加上白日的遭遇很快讓懷中人昏厥過去,葉行遠趕忙將她攔腰抱起,大聲吼道:“來人,找大夫,快找大夫來!”
守在門外的晉良和嶽姍趕忙跑過來,晉良說:“將軍,要是去軍營裡找軍醫,一來一回怕是天都要亮了。二裡地外的就是靈藥穀,不如我們去那裡碰碰運氣?”
“帶路!”
葉行遠想也不想就同意了晉良的說法,嶽姍套上馬車,一行人快馬加鞭往靈藥穀趕去。
靈藥穀上下縞素,桑林的屍首已經被運回去,穀主一生無兒無女隻一個稱心的徒弟,卻不料遭此浩劫,一夜之間老了十歲不止。
其他藥童和大夫們也都悲憤難耐,少穀主是一個頂好的人,不僅醫術了得待人更是溫和有禮,原本今日是靈藥穀的大喜之日,可眼下沒有喜隻有悲。
原本這樣的情況,穀主並沒有精力給任何人看診,可那來人不僅是葉將軍,更帶著阿清。
如果今日不出事,阿清就是她靈藥穀的人了,她早就把阿清當徒兒媳婦看待,如今徒弟殞命,隻剩下阿清,她如何能不管不顧?
穀主強打起精神讓人把阿清安頓好,自己去取金針為她治療。
床上的阿清雖然昏迷,可腦袋的疼痛卻讓她不停地冒冷汗,額間發全部濕透了,整個人想從水裡剛撈出來一樣狼狽。
穀主見狀便明白是她大腦受了刺激,原來被封住的記憶正要衝破桎梏,腦子裡的氣血亂湧,穀主伸手摸了摸百會穴和天樞穴,兩處主要穴位都腫脹凸起,情況十分危急。
穀主當機立斷,先用手將淤血推往邊側,隨後紮針將淤血放出,一通操作下來,阿清的呼吸平穩了許多,讓在場所有人都鬆了口氣。
穀主揉了揉額角,疲憊卻不忘吩咐:“按照三年前的方子給阿清煮一碗安神藥過來,明日一早我再為她施針,重新封住記憶。”
一直在旁邊未曾開口的葉行遠擰眉,問:“穀主所言是何意?”
穀主這才注意到南境人心中的大英雄,戰神大將軍葉行遠此刻還在屋內。
由於葉行遠曾在南境奮力抵禦外敵,給南境百姓帶來數年和平生活,每一個南境人對他都尊敬有加,穀主也不例外。
她起身想要對葉行遠行禮,卻被一旁的嶽姍扶住,這讓她心裡更為熨帖,便也毫無遮攔地說:“不滿將軍,阿清是三年前到我這來的。那時候我還驚訝,怎麼會有小娘子受這麼大罪,外有燒傷、重物打擊的傷痕個,內裡也虧空到了極致,還中了絕命散的毒,若不是有人用天材地寶吊住她的性命,怕是早就歸西了。”
葉行遠倒吸一口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