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瞥了她一眼,繼續笑著同女眷們說話,絲毫不見平日裡對許南清的那般溫和友好。
玉家夫人看著許南清忙碌,便對太子妃說:“娘娘,妾身有個請求。”
“但說無妨。”
“妾身身子寒,平日裡那茶湯啊都喜好滾燙的,最好是剛滾開的,放在唇邊慢慢享受那水汽,一點點品才叫有舒坦,可否請娘娘讓許姑娘給妾身一杯滾燙的茶?”
“這有何難?許南清,你可聽見玉夫人的要求了?”
許南清福了福身,恭恭敬敬地說道:“臣婦省得。”
烹好茶後,許南清按照慣尊卑先請了太子妃用茶,而後端著那杯滾燙的茶水,遞給玉夫人。
玉夫人嫣然一笑,抬手打翻了茶盞,滾燙的茶水儘數潑灑在許南清的手上,白皙的肌膚當即紅了一大片,疼的她眼淚都流了下來。
“哎呀,對不住啊許家妹子,我這笨手笨腳的,我給你擦擦!”
玉夫人故作驚訝,抓過許南清的手便用手裡的帕子擦拭起來。
許南清被開水燙過的肌膚開始發軟,而玉夫人故意拿著繡著金線的帕子,用那凸起的金線狠狠地在許南清被燙傷的手上刮蹭,很快許南清的手便血肉模糊,慘不忍睹。
可她在太子妃麵前,一來不得失禮,二來她有求於人更得小心謹慎,隻得咬著唇忍耐,渾身顫抖。
太子妃見自己這處鬨出血腥了,當下心裡不喜,冷聲道:“許南清你今日怎麼笨手笨腳的?來人,把她那雙爪子包紮一下,大喜的日子看著鬨心。”
婢女們聞聲而上,許南清立刻跪地謝恩:“臣婦多謝娘娘。今日來,懇求娘娘幫幫臣婦,幫我......”
她話還沒說完,太子妃就不耐煩地揮揮手,起身打斷她:“時候不早了,各位咱們去前廳赴宴吧!”
人群熙熙攘攘地從許南清麵前走過,跪在地上的她看著一雙雙繡鞋從自己身邊踩過,好像踩在自己身上。
太子妃走到門口,方回過身,對許南清說:“來都來了,你也一起到前廳來吧!你若是今兒表現得好,我心裡舒坦了,便願意聽聽你想說什麼。”
許南清大喜,連忙謝恩,起身跟了上去。
今日宴席規模不大,且都是官員和家眷,故而沒有特彆嚴格的男女席麵分割,太子和太子妃坐於上首,官員和他們的女眷按照官職高低分彆就座。
許南清並沒有位置,她被太子妃安排在一個角落裡,等候傳喚。
“殿下今日宴請朝廷的肱股之臣,妾身想著得需絲竹助興,恰巧許南清今日在府中,妾身記得她的琵琶奏得極好,若是讓她來次席間奏上一曲,也算是為殿下儘孝心了。”太子妃如是說。
聽到許家人的名號,太子的臉上很明顯沉了下去。前些日子他和許南清的父親許家大郎大吵一架,那廝和他的兒子居然用辭官來威脅他!
他承認許家人確實有些才乾,可自幼一起長大的許大郎居然忤逆他,這在他的眼中等於背叛。
故而,今日他對許南清也有些怨懟地情緒在心裡,便默許了太子妃的提議。
許南清在角落裡,被人帶去換了身衣服,那衣服是胡姬樣式,腰腹和肩膀露出許多,許南清當即就要拒絕。
“許姑娘,太子妃今日一直叫你許姑娘就是讓你彆忘了你姓什麼,承了誰的恩情,今日又來求誰。以你今日的情景,你還有什麼資格拒絕?”替她換衣服的嬤嬤說話毫不客氣,讓許南清整個人如秋葉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