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星灼每年體檢都挑寒暑假,周歸與工作忙,拖著拖著基本都要年底擠時間做。
這不是什麼新鮮事兒,梁星灼問完自己都感到了刻意。
他忐忑地偷瞄周歸與。
幸好周歸與神色無異,甚至比之前自然許多。
“還沒,怎麼了?”
梁星灼每次做體檢都要三催四催才肯去,難得聽他主動提體檢的話題,周歸與一方麵感到驚訝,一方麵忍不住多想,正色問道:“是不是你有哪裡不舒服?”
“沒有沒有。”見他誤會,梁星灼連忙否認,“我就是隨口問問,沒有不舒服。”
周歸與半信半疑看著他,語氣嚴肅:“有不舒服要馬上說,這不是可以任性的事情。”
梁星灼再次表態:“真的沒有,我再不愛去醫院也不會在這種事情上跟你說謊的。”
周歸與這才結束盤問。
“沒有就好。”
梁星灼暗中揣測,既然周歸與全身體檢沒做的話,那方麵的檢查不知道做沒做……
應該沒做吧,他哪有時間和心情……
梁星灼嘗試通過借題發揮套話:“諱疾忌醫很不對是吧?從小你就這麼教我的。”
周歸與停下筷子:“你到底想說什麼?”
梁星灼後背一僵,忐忑感在此刻達到峰值。
“我……就是……額……”
說話跟燙嘴似的,支支吾吾半天,梁星灼自己都煩了,索性心一橫,直言道,“我就是想說你不要背心理包袱,尿不準沒什麼大不了的!現在醫學這麼發達,你又這麼年輕,肯定能治好的,就算……就算治不好,還有我呢!不要怕!”
“我絕對不會嫌棄你的,不管你是病了還是老了,都有我伺候你,我照顧你一輩子。”
“…………?”
孝心是令人感動,不過。
周歸與嘴裡沒食物,吸入的空氣好像都嗆了他一嘴,梗在胸口上不去也下不來。
學醫對病症更容易以平常心看待,就算如此,聽到“尿不準”三個字被冠在自己頭上,再經梁星灼的嘴說出來,他還是感覺到了震撼,以及荒唐。
“誰尿不準了?”
梁星灼用一種包容的、慈愛的目光看著他:“哥,你不用不好意思,我是你弟弟,一家人有什麼不能說的,再者說這也沒什麼嘛,誰能一輩子不生病。”
“……”
“不是……”周歸與荒謬到想笑,“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尿不準了?”
梁星灼老